也不知過了多久,這石頭上已然滿布雪花了,而鐘木匠還不見來,這足以讓鐘木匠的女人發火。此時站起身來,還是往前繼續行走,不然的話,呆在這有什麼用呢?
說來也是怪事了,休息了一陣子,原本以為會好些,至少不會如先前那般疲累,卻不然,較比之前竟然有過之而無不及。便又坐回原來石頭上,還得繼續休息,不然的話,這路沒法走,更不用說去找人了。
此時抬頭一看,漫天風雪中,目光所及之處,一人不見,唯一片蒼茫之中,夾雜著雪花飛舞的沙沙聲。不能再呆在這啊,不然的話,冷死了,有誰給自己抵命呢?
這時,鐘木匠的女人便站起來了,往前走著,而回過頭來,再看這荒村時,已然是不見一丁點的燈火。一片漆黑之中,人家裡,悄然一片,縱使殘留著一盞小小的燈火,此時在自己一看之後,也是磕然熄滅。
當然是找不到鐘木匠了,因為鐘木匠壓根兒就沒有在那個地方做工,而是去了小河對岸。鐘木匠的女人隻好原路返回,再次經過這荒墳叢中時,似乎又走不動路了,感覺有人拉住了自己,回過頭一看,發現並沒有什麼東西。
鐘木匠的女人此時當然是害怕得不得了,卻也沒有彆的法子可解救,唯一的辦法便是沒命往家跑。而這路麵之滑溜又非她所逆料,剛一跑,便摔了,渾身一時疼痛不已,此時不住地叫著自己的丈夫的名字,而丈夫真的能聽到嗎?
鐘木匠的女人好不容易回到家裡時,發現這屋子的大門已然關上了,鐘木匠的女人敲了好一陣子門,才聽見裡麵有個聲音,“誰啊?”那當然是鐘木匠的。
“砍腦殼的,快開門,冷死了。”鐘木匠的女人顫抖著說。
屋門拉開了,鐘木匠似乎是喝了酒,這不,走路時左右搖晃,此時尚且還倒在堂屋之一個角落。鐘木匠的女人這時便趕上前去,邊罵著砍腦殼,邊把這鐘木匠攙扶到床上去了。
一時,荒村平靜下來了。
毛四,荒村一無事可做之人,整天閒玩,這天又呆在一家牌館打牌,而陪在他身邊的女人,何止一兩人。不過,毛四對身邊的女人渾不在意,那些女人此時故意把自己的大腿擱在這毛四的身上了,毛四對之也是並沒有什麼感覺。
於是,女人們把這大腿從毛四的身上弄下來了,之後正正經經地坐在牌桌邊,吆五喝六起來。毛四與這些女人們打了一天牌,到夕陽落山之時,便又回到自己的屋子去了,回去之時,會碰到這些打牌的女人的丈夫,與之相見,每每想與毛四撞死在一起。可是毛四之動作敏捷,不是尋常人所能撞的,這不,稍微一偏,撞之不著,一時撞了個空。那人便撲進了一個水塘,一時弄得狼狽不堪。而這毛四卻呆在一邊不住地拍手大笑。
夜了,湄山仍舊是一片安祥。而那株古樹,在此時,還是沒有什麼異樣,不過自從被雷劈了之後,湄山的人們便不再敢獨自呆在這古樹下。走過古樹下時,尚且要提心吊膽,甚是怕這株怪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