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餓乾我何事,滾開點,不長眼睛嗎,沒看到老子正忙著?”老人頤指氣使地喝道。
王子此時不敢作聲了,趴在這牆邊,聞著這煨骨頭的香味,一時口水橫流,不知能不能討到一些骨頭渣子吃吃。肚子餓得不行了,再這麼下去的話,要不了多久,恐怕隻有死在這呂鎮了。
夜色依舊濃鬱,天邊不時響起鑼鼓聲,不知誰家又死人了,而此時王子聽到這鑼鼓聲,心情之悲涼,何可用言語道哉。不想離去,也不能離去,唯一的希望便寄托在此老人的身上,萬一老人不給自己吃食的話,橫死此地也是有可能的。
一隻大黃狗大搖大擺地走過來了,蹲在老人的身邊,不時嗅著他的衣服,尾巴亂搖,真是極儘巴結之能事。麵對這大黃狗,王子自歎不如,要是自己也如此狗,想必老人也不至於如此不待見自己吧。
老人從翻滾了好一陣子的鍋子裡挑了一塊骨頭出來,扔給了這大黃狗,而王子聞到香味了,此時也頗為機敏地撲上去,一時與大黃狗撕打在一起。不過,王子較比大黃狗,尚且還算是厲害些,這骨頭被王子搞到手了,而大黃狗卻不住地對著他汪汪吠叫著,眼睛裡尚且還淌出了淚水,可說是不甘心之至。
王子正打算開吃,卻不料一塊木柴橫掃過來,擊打在其背上,一時負痛,立馬放了到手的骨頭,躲在一邊不住地呻喚去了。而大黃狗刁起骨頭,一時嗚嗚地叫了一聲,得意離去,卻在離開之時,尚且要三步一回頭,甚是懼怕王子之搶奪自己到嘴的骨頭。
老人橫擊王子一柴塊,而王子背上,已然是腫了,靠在牆上,一時痛得無法忍受,而老人此時第二塊柴塊看看又要橫擊過來,此時不跑的話,更待何時呢?王子一瘸一拐地走掉了,而看王子不再湊在自己身邊,老人此時也不再追擊,吼了一聲,罵了句娘,複回到自己的爐邊,繼續煨著骨頭。
走著走著,迷迷糊糊中,也不知到底走了多久,此時發現夜色依舊如此濃得化不開,獨自在散亂燈火下胡亂閒走,覺得到底也不是個辦法。此時腦海裡想起了花伯,隻有去花伯家才能有上好的酒菜,可是這麼遠的路途,想以兩隻腳走過去的話,不知要走到猴年馬月。
這不,走著走著,忽然栽倒在一大街上,身下的青石冰冷刺骨,而此時醒過來時,燈火三兩點而已,街道上尚且還看不到行人之蹤跡,不然的話,低聲下氣地向人家行討,大概也不會似老人那般拒絕自己吧。
此時抬起頭來,沒有看到其他什麼人,隻那隻大黃狗站在自己身邊,而那骨頭尚且還好好的,沒有吃去多少肉。王子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這大黃狗可能是同情自己吧,這便省著不吃,而把這骨頭讓給了自己。
王子此時也不管這麼多了,拿起這骨頭,拚命地咬起來,三兩下,便咬掉上麵所有的肉了。此時再看這大黃狗時,尚且還以自己的腳不住地踢著這沒了肉的骨頭,當然是往王子身邊踢了,其用意大概是叫他連骨頭也吃下去吧。
王子此時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摸了摸大黃狗的腦袋,而再看這天色時,已然是有些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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