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匪在少秋屋子對門一懸崖上建了個塔吊,把下麵鐵船上的沙子吊到這大路上,之後用破敗的拖拉機運走,賺取大錢。鐵船不住地把沙洲一打沙船上的沙子運往此處,再經由此塔吊把這些沙子吊到上麵的大路上,運到遙遠的地方去做建築材料。
雖然是深夜了,而黑匪仍舊不住地忙碌著,機器轟鳴之聲不絕於耳,更不時會在那兒哼上一支小曲以示自己人生之得意。黑匪其實是浙江人,此時之所以出現在荒村,不過是因為生活之所迫,不得已才來此地謀生的。
由於少秋的屋子與之相距不太遠,卻也不算近,可以聽到這機器轟鳴之聲,雖然有些刺耳,卻也頗能忍受。此時下了大雨,洪水暴漲,而這小河已然是沒了船隻之來往,所有的不過就隻有黑匪在那兒開著大船做著營生。
少秋此時讀書,而此屋子之一片明亮,在黑匪的眼裡應該是可以一目了然的,而有了這黑匪之存在,花姑一時不敢走下來,更不敢站在少秋的屋子門前哼一支小曲什麼的。少秋此時獨自坐在自己的屋子,較比往日之清靜,此時簡直可以說是嘲雜一片,而這黑匪更是不時無端將馬力開足,使整個荒村在此時頗能聽到。
到了半夜時分,人們在經過一天之勞累後,一時不得不上床休息了,可是此時聽到這黑匪的機器不住地轟鳴聲,想睡去,怕是不成!除非是毫無心肝之人,不然的話,想在這麼嘲雜的響聲中睡去,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在看了一會兒書後,少秋已然是頗見困頓,而明天還得上大山乾活,再不休息的話,後果亦將是不堪。本來醫者就說了,此病之想好,其實並無什麼好的辦法,不過就是要有個安靜的環境,諸如不能過於吵鬨之類的就行了。可是此時,少秋麵對的又是什麼,簡直比城市還來得熱鬨些,那嘎嘎的機器的叫聲,簡直令人不堪,荒村的人們之所以不敢作聲,亦隻是因為打不過這黑匪,否則以人們之對此嗓音之厭惡,吵得人幾乎不堪,還不得找這黑匪拚命去了
大雨不住地下著,而縱使在這下雨之夜,人們以為尚且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了,至少可以不用如此吵鬨,而一個安靜的環境對人的健康將會是多麼地重要啊。可是不行,縱使是下雨天亦不成,黑匪要運沙子,此時可能是餓了吧,這便又叫人,叫一位老板去為他送一瓶飲料什麼的。
可是這大雨之夜,洪水暴漲,想過河,怕非易事。而不過去,違背了黑匪之意,後果也將是不堪,黑匪在呂鎮打架是出了名的歹毒,荒村一帶無人能出其右!
那老板本來不會水性,泅水就更是不成,可是在此大雨之夜,黑匪非要人家過河,這不是難為人家又是什麼那家人家,亦即小店之老板,一時出於無奈,隻好是冒著大雨湊到了小河邊,看了一眼這河水之洶湧,此時甭說人過去了,縱使是一條魚怕也是難於過去呀。
那小店之老板一時也是無奈,隻好冒險過河了,不過在過河前硬是給自己家人立了遺囑之類的,自己故去之後,所有的事情都交待清楚了,這便撲進了冰冷河水之中了。為了賺這麼幾塊錢,愣是過了河,那怕是不會水性,那也得過河呀。
而這河水,一時因為雨下得過於大了,洪峰正勁,不少人家的屋子被洪水一衝,悉數漂進了洪流,也幸虧有這些,使此不會水性之人一時抓住了那屋子,等到這屋子漂到了小河之對岸,這便不顧生命之安全往這岸邊一跳,之後提著這飲料之類的走到了黑匪所在之處。黑匪對之並不表示任何之謝意,而此小店之老板回來之時,卻相當之麻煩,至於如何過了那小河,卻是不得而知了。
小店老板剛過了河,這便又聽見黑匪喊叫不住,說自己想拉屎,可是沒有紙,要其為自己送些擦屁股的紙過去。而小店老板在過那個小河之時,已然是不小心被蛇咬了一口,一時不知道這到底是毒蛇還是無毒之蛇,再要過去,這怎麼做得到呢
“我這……”小店老板不想理會那黑匪,可是不成,黑匪不住地喊叫著,不過去的話,這怎麼說也說不過去的。可是要過去,看了看自己的腿,此時已然是一片之腫痛,而這血更是不住往下流著,再不處理的話,怕將會是相當之危險。
“快來,我蹲在這等著你!”黑匪邊拉屎邊如此說。
小店老板知道黑匪其人,為人之講究,有時真的到了令人發指之地步,要是一般的人,沒了這擦屁股的紙,隨便在什麼地方搞到些草也就把這問題解決了,可是這黑匪非要用紙,似乎用了草便是不道德,不是人似的。小店老板一時也是沒有辦法,隻好是進了自己的店子拿了些紙,之後顧不上這傷口之疼痛,泅過了小河,把那紙送在了黑匪的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