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匪見瞎子走了,一時也不好再捉弄他,此時看到少秋一個人呆在這酒桌上,相當無聊地摳著手指甲玩。黑匪這便叫少秋過去,要少秋接過了瞎子的那個足有足球大的酒杯,繼續把瞎子不敢喝的酒喝下去。
少秋素來不諳酒水,酒量更是小得可憐,甭說喝了,單是聞到這高度白酒散發出來的酒氣,便已然是受不了了。可是,黑匪在荒村儼然一霸王,誰人能夠與之叫勁,這要是得罪了,後果如何,自不待言。
不得不過去了,因為人們此時也紛紛希望他過去,不然的話,要陪黑匪喝酒的恐怕就是他們自己了。少秋這便坐過去了,黑匪此時麵對少秋的樣子直是相當凶狠,臉色黑得似鐵,幾乎如快要下雨的天空,不知到底會醞釀出什麼可怕的東西來。
少秋不得不坐在其對麵,而人們此時紛紛笑著,為少秋點讚者更是不在少數,全靠了少秋,否則吃虧的便是人們自己了。一時麵對這麼大一個杯子,而且全是高度白酒,此要是真的全數喝下去的話,造成的後果直是不堪設想。
加上少秋素來身體之相當不好,有病在身,此時麵對這酒時,尚且要咳嗽一陣子。為黑匪乾活那也是不得已的,否則得罪了黑匪,恐怕對小花有所不測,這便硬著頭皮為黑匪挑了一天磚。
此時見黑匪要自己喝酒,本來醫者早有話說,自己此病,那肯定是不能喝一滴酒的,不然的話,想要疾病之好,怕是不成。可是此時看見小花不知為何也出現在此地,而圍觀的人們也紛紛站在黑匪的屋子外麵,如果自己連這杯酒都不敢喝的話,那麼給小花的印象又會是什麼呢
這酒一旦不喝下去,那麼在小花的眼裡,自己不就成了個窩囊廢了嗎,而追求小花的人,在荒村頗不在少數,此時如何可以在小花之麵前認慫呢可是,少秋也知道自己病情之凶險,此酒斷不能喝,不然的話,隻怕會出大事的。
可是當自己正這麼想著之時,小花這便呶著嘴出去了,似乎甚是為少秋感到可恥,一杯酒尚且不敢喝,屆時到了戰場上,麵對百萬大軍,將如何是好,豈非得逃之夭夭於是小花甚是看不起少秋了,沒有一點男子氣概,如此之人,配做自己的男人嗎
不過,花嬸這時又把小花從外麵拉進來了,站在少秋的背後,監視著他,似乎無論如何也要他爭口氣,一定得把那杯酒喝下去了。少秋此時看了看小花,而小花臉色相當豔麗,似乎在說,隻要少秋把這杯酒喝下去了,那麼自己就是他的老婆了。
麵對如此情形,少秋一時頗為猶豫,如果不把這酒乾了,那麼在荒村的人們的麵前會留下何等怯懦的印象呀,屆時人人可以找上自己的屋門,公然與自己的女人上床睡覺什麼的。為了避免那種事情之出現,少秋無論如何得把這酒乾了,更何況,在此時一片之吵鬨聲中,已然是把醫者之話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黑匪此時拿著一個拇指大小的杯子,裡麵裝著的隻是些雪碧,此時喝了一口,而臉色極度不好看,似乎這喝下去的並非是雪碧,倒像是在喝著酒似的。見黑匪喝酒了,一時有人湊上前了,勸說著少秋,非要他也把那足球大小的一杯酒喝下去不可。
“你看看你,人家都把這酒喝了,而你卻一滴酒也不沾,這說不過去嘛。”有人這麼說道。
“是啊,你這麼不講道理,還想在荒村混,滾吧,永遠不要回到荒村。”有人如此說道。
既然人們都這麼說話了,而小花此時也站在自己的麵前,臉色相當之不好看,就怕少秋聽了人們的話,就此走了,那就不好了。少秋自以為小花是喜歡自己的,不然的話,為何會送自己花,又送自己一些好吃的東西呢
為了呆在荒村,為了小花,少秋怎麼說都得把這酒乾了,不然的話,豈不成了荒村的反叛了嗎可是正準備喝酒之時,少秋又感覺到胸口一陣的不舒服,咳嗽起來了,可是人們對於少秋的咳嗽渾然不當作一回事似的,尚且不住地勸說著,非要他把這酒喝下去不可。
少秋捧了捧這足球大小的酒杯,一時尚且舉不起來,因為過於沉重,不過,為了不在人們麵前出醜,隻好是把這酒杯舉起來了。單是舉起這酒杯已然是不得了了,此時尤如舉重冠軍那樣舉著幾百上千斤重的重物,雙腿已然不住地打著顫,要不是有小花之存在,這便要和這酒杯一起摔到地上了。
“喝了。”有人嘻笑著勸說道。
“是啊,快喝吧。”有人附和著。
少秋舉著這足球大小的酒杯顫顫巍巍地站在人們麵前,一時尚且不知如何是好,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正於此時,黑匪舉著拇指大小的裝著雪碧的小杯湊上前來了,在少秋的杯子上輕輕地碰了一下,說道,“我先乾為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