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之水極深,亦且荒村總共就隻此一隻船,此時搭著那人離去,有人便想遊泳過去,可是河水既相當之深,亦且其中頗有水怪出沒,稍有不慎,這還想平安回來,怕是不可能了。因此之故,下河洗澡之人,往往是成群結伴,而且隻是在小河邊略洗下身子,斷不敢深夜時分往河之中心遊去,此直可以說是不要命了。
那人離去之後,荒村的人們不住地安慰著好花,叫她不用難過,此亦是沒有辦法之事,隻好是自認倒黴罷了。不過人們不會再把她沉河了,因為此事之出現,亦可以說不怪好花,荒村之人,誰不迷信鬼神呢
人們勸說了一陣子,這便紛紛散去了,因為夜色相當深沉,天尚未亮,而不去睡覺的話,明天乾活便會是相當之沒有力氣。見人們散了,好花尚且不想回去,隻是一個人往大山上走去,想去看看自己的男人的墳。
好花一個人坐在大山上自己的男人的墳邊時,月亮又從雲層中鑽出來了,月色如霜,輕撫著好花的臉龐,直是如此舒服,就如自己的男人的手撫摸著自己的身體似的。可是自己已然是做了對不起男人的事了,這卻要如何是好呢,如果自己的男人在天有靈的話,對於自己之過錯,到底會不會原諒呢
好花此時看了看自己男人的墳,此時甚至想一頭撞死在自己男人的墓碑上算了,自從出了這事之後,這才知道自己的男人的好。可是自己的男人已然是不在人世了呀,自己真的是相當後悔哦,自己的男人在世之時,為何就要天天與之吵架相罵呢
在大山上對著自己的男人哭了一陣子,好花這便又回去了,可是站在自己的屋子門前,一看,才知不知何人已然是站在自己的屋子門前。“請問你叫好花嗎”兩個人站在好花屋子門前如此問了一聲。
“是啊,怎麼了”好花如此回答。
“你男人在呂鎮賭博輸了錢,沒法還賬,這便把自己的屋子抵押給我們了,所以不好意思,你這個屋子已然是我們的了。”那兩人這麼對好花說。
“什麼”好花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個人不是我的男人。”
“什麼,不是你的男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我們以前也不是不認識你的男人,你的男人一直就是這個樣兒啊,”其中一人說道,“現在怎麼就不是你的男人了呢”
好花尚且要解說一翻,可是那兩人已然是把好花推出了屋門,儼然以主人自居,而好花一時也是沒有辦法,隻好是從自己的屋子出來了。正於此時,荒村的人們聽見好花之哭泣,這便湊攏來了,問東問西,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了。
好花把事情之經過對荒村的人們一說,這便有人上前對著那兩個人解說著,說那個賭錢的人實在不是好花的男人,她的男人早就死掉了。而那兩個人尚且要霸占著人家的屋子,荒村的人們這便憤怒起來了,那兩人見不是個事,這便匆匆離去,算是自己背時吧。
好花又住進了自己的屋子了,可是因為那個冒充自己男人的人,實在是太欺負人了,這便想找個機會,想在什麼地方結果了那人。可是那人自從過了小河,一時尚且不知要到什麼地方去找尋,這便天天坐在小河邊,麵對這東去之流水不斷地哭泣,可是事情已然是如此,哭又有何用呢
這天,又是個趕集的日子,好花出了屋門,直奔呂鎮而去,此去之目的隻有一個,便是要抓到那人,縱使送了性命,亦當使之歸案,不然的話,自己所蒙受的恥辱無以洗刷,如此活著,到底有何意思好花站在呂鎮之大街上,在一些破敗的磚牆上貼著告示,有能抓住那人者,自己可以以身相許。
好花之美在荒村是出了名的,就是放在呂鎮亦可以說是數一數二的,此時這告示一出來,呂鎮一時為之沸騰,人們紛紛看著這好花貼的告示,此對人們來說,直如天大的喜事。可是也有人根本就不敢去抓那人,因為那人若沒有本事,此亦可以說是不敢如此肆意妄為。
好花在呂鎮貼了告示,這便火速回到了荒村,因為大山上的莊稼此時快要被雜草淹沒了,自己再不去好好地鋤一鋤,更待何時呢可是在鋤地之時,好花鋤著鋤著就哭了,可是這麼多天過去了,那人已然是杳然,再要去什麼地方抓那人呢
正在這麼想著之時,忽然聽見自己丈夫對自己說話了,而且此直是真真切切的,丈夫說不用去找那人了,那人因為行事之過於無禮,已然是受到神靈之懲罰,早已死去了。聽到丈夫的話,好花此時如聞綸音,難道自己的丈夫真的有在天之靈,不然的話,自己何以能聽到他對自己說的話呢
既然那人已死,那麼自己此時也不便再追究,一時長長地悵歎了一聲,複坐在一塊石頭上,麵對這蒼涼大地,獨自無語著。天色漸漸夜了,大山上頗不乾淨,而自己一介女流,此時可不敢再呆在此地了,不然的話,可能會有意想不到之危險。
正在這麼胡思亂想著之時,人們紛紛為好花道喜,那欺騙她的人已然是被馮大爺抓到了。馮大爺那天夜裡,冒著死亡的危險,見那人撐船離開,這便也鑽進了河水之中,尚且在水底下與水猴子打了一架,若非馮大爺機靈,此時可能就不再出現在好花麵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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