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黑匪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這罪行一旦坐實,隻怕是要完蛋。
正在惶急之際,驀然回首,看到東邊有座小山,山上有座神廟,天上漸漸下起了雨,非常寒冷的那種,淋在人的身上,頗不舒服。
不久之後,雨止住了,可是天空不斷地飛舞起了雪花,一片片灑在人的身上,頓時使人變成了一片雪白,呼嘯的北風刮過,旋即又吹去了身上的那層白色,戲劇性地不斷地變化著,似乎是上天在對他開玩笑,非要將一件白色的衣服披在他的身上,卻終於還是覺得不那麼忍心,又趕緊為之拍打乾淨了。
黑匪依舊是渾身漆黑地站在曠野,雖然是不斷地落著雪在身上,漸漸白了,旋即又不知從何處刮來了一陣風,把一切的一切悉數吹得乾乾淨淨,包括黑匪身上也是如此。
難道是上天嫌他長得過於漆黑,此時得來點白色的?
黑匪不知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天氣非常之寒冷,不能再呆在曠野,得趕緊去東邊那座小山上休息一下再作處理,燒了大軍草料場,罪在不赦,本來也不想活了,乾脆讓這雪把自己變白了,甚至把自己的心也弄白了才好哩。
可是不成,太冷了,不能再呆在曠野,得立馬找個躲避風雪之處,不然的話,要不了多久,至多兩個時辰,他便會沒命了。
往東山那座神廟匆匆走去,幸好夜色蒼茫之中,並無人看到自己,否則的話,一旦告發,後果直是不堪,一旦逮捕,來個斬立決亦不是不可能。
好大一座大軍草料場,也不知為何,瞬時之間便成了一片火海,此時撲救無望,唯今之計,亦隻有走一步算一步罷了,不然的話,他還能怎樣,難道有人會幫著他說說好話,在長官麵前求求情不成?
得逃去,無論如何。
不過今夜肯定是不成了,因為腳上被火燒傷了,行走不便,三兩步走去,渾身上下已然是一片之酸痛,骨頭散了架似的,再也支撐不住往前行走,幾翻權宜之下,最好的方案莫過於棲身於東邊那座神廟裡,一切等過了今夜再作打算吧。
一座相當破敗的神廟,剛進去時,看到那些蛛網四處纏繞懸掛,上麵爬行著一些足有人的頭這麼大的東西,著實嚇了黑匪一跳,饒他膽子再大,獨自麵對此種情況,無論如何有些受不了。
可是不住進去肯定是不成,因為夜色過於蒼茫,一片片足有門板那麼大的雪花飛舞著,月輪到了這時,也是悄然躲在雲層之中,偶爾露出臉麵的時候也是非常的恐怖,看上去竟然變得不像是月輪,而是一張巨大的恐怖的人臉,並且這臉上不知為何還不住地流著血,縱使是膽子再大,那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到了此際也是枉然,根本就不敢正視,何況黑匪發現呀,那張臉竟然是自己的。
“特麼我的臉出血了麼?”黑匪此時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可是再看了看手上,不知為何,還真是有一些紅色的液體塗在上麵,“這下完蛋了。”
月輪變得更大了,可是這怎麼可能是自己的臉呢,這根本就不可能哈。黑匪看著天空那詭異的一幕,如此在心裡想著,此時不想去看,這便關上了廟門,得好好休息一下了,至於這臉上出血,那也不要緊的,正好身邊有些三七粉,從一個空空的瓶子裡倒出來一些,和著溫開水喝下去,把廟門好好關上,這便準備著去睡覺了。
關上廟門之後,獨自躺在裡麵,聽見外麵有人不住地說話來著,似乎就在自己的身邊,紛紛指責著黑匪,說大軍草料場之燒成了一片火海,全是拜他所賜,乾係重大,影響惡劣,不嚴加懲罰,似乎無以平民憤!
“是黑匪燒的大火,我親眼目睹,騙人是小狗。”躺在一片漆黑中的黑匪聽見老瘦如此說道。
“可不就是他嗎,”被黑匪砍了一刀的馮大爺的聲音也出現了,“是黑匪把大軍草料場燒了,說是天氣太冷,不燒了這整座大軍草料場,無以驅除嚴寒!”
……
“特麼還真會編哈。”黑匪此時簡直義憤填膺,卻又不想出去,因為天氣實在是過於寒冷,從一個破敗的窗戶口望出去,借著淡淡的月色,看到門板大的雪花不斷地飛舞來著,而不遠處真的凍死了一隻鬼,幸虧天氣過於寒冷,不然的話,那鬼一旦撲過來,趁著天黑掐住了人的脖子,這恐怕就不好了。
略看了一眼門外,黑匪不敢看了,關上廟門,準備著睡去,因為天色到了這個時候,已然是非常漆黑,加上有鬼,此時斷不敢往外走去,隻能是權且在此廟安身,一切等天明再說吧。
躺在破廟中,黑匪尚且沒有忘記對劉寡婦的思念,此時竟然是恬不知恥地做起了那指頭告了消乏之事,卻在此時聽見有人以低沉的男中音吼了一聲,“滾!”
聽到這聲音的黑匪,立馬打住了那種不堪的動作,靜靜地躺在破廟之中,忽然之間,聞到似乎有人輕輕地敲叩廟門,還以為是風呢,黑匪並不去理會,直到聲音過大,以至於一度無法安然睡去,這才十分不情願地爬了起來,拉開了那扇塵封多年的門,往外看去,但見雪花仍然飛舞不住,一片白茫茫中,幾乎一無所見。
太冷了,略看了幾眼,黑匪便關上廟門,鑽進了被子裡,想好好睡一會兒,這時有了尿意,不得不出了屋門,站在一塊石頭邊解手,回來時發現那座廟門已然是關上了。
“特麼出來時還開著呢,怎麼這會兒竟然是關上了呢?”黑匪推了一陣子,推之不開,似乎有人站在後麵抵住了,或者是用一塊上千斤的石頭壓住了門後,不然的話,何以推不開這廟門了呢?
既然推之不開,黑匪便不打算住在裡麵了,想離開此處,乾脆直接回荒村得了,邊這麼想著邊往前走著,不久之後,發現呀,那廟門竟然是嘎地一聲開開了,裡麵露出了一盞小小的燈火,閃爍著怪異的光芒,照在人的身上,有種不太舒服甚至淒涼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