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花伯坐在自己的屋子裡,麵對陣陣漆黑的颶風不住地從自己的屋子門前刮過,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事,平白無故刮這麼大的風,老天啊,真的是枉為蒼生之主宰啊。
那位女士因為擔心自己丈夫的追殺,加上刮這種不太吉利的風,一時之間不肯出去了,非要住在花伯的家裡,那怕為之做牛做馬也樂意。
對此,花伯也沒有什麼好說的,覺得可能是種緣分吧,思之再三,漸漸地,也便習慣了這種上天的安排,不複如之前的那樣心存芥蒂了。
好在那位女士住在花伯的家裡,手腳倒也勤快,頗能給他乾一些活兒,那怕是重體力活也不在話下,時間一長,花伯對之甚至有些喜歡了,到了無人之時,也會說一些俏皮話。
可是這天不知為何,忽然之間刮起了這種可怕的颶風,並且是黑色的,所過之處,幾乎什麼也沒有留下,地裡的莊稼到了此時,也是悉數毀去了,剩下的,不過隻是一些不知從什麼地方被吹到此地的斷壁殘垣。
風非常之大,在這種大風之中,花伯之所思所想不過是如何去作弄一下少秋地裡的莊稼罷了。到了無人之際,他甚至脫去了褲子,非常無恥地在人家的地裡拉了泡屎。如此做了之後尚且沒有解氣,仍舊要呆在他的地裡,學著一些術士之流,無故地念叨著一些法言,詛咒著,想使少秋地裡的莊稼一夜之間死去,或者是被一陣大風連根刮去了,或者是生了某種可怕的疾病不治而亡……
當然,對於花伯的詛咒,那些莊稼根本就不放在眼裡,因為沒有起一點作用,相反,似乎經過這麼一翻詛咒之後,少秋地裡的莊稼較比之前還來得好看了些。見沒有起任何作用,不服輸的花伯此時想起了一些道士之流,想趁少秋不在家這段時間,去他的地裡好生詛咒一翻,到了秋天,無論如何要使他顆粒無收才好。
這不,幾天之後,花伯真的是請來了道士,趁著少秋不在家,又有黑風之掩護,夥同道士,於少秋大田之中擺開了祭壇,一起念叨些不知所以的經文,務必要使少秋種出來的莊稼不結果。
當然,也隻有在這種非常惡劣的大風之中,沒有什麼人看到,花伯才敢於做這種不堪之事,不然的話,一旦讓人知曉,屆時真的會說他的不是的。
那個女士此時也忙前忙後,幾經打聽,終於知道大田之主人就是那天夜裡神要她所殺之人,到了這種地步,不相信神的話似乎不行了,不然的話,丈夫之追殺可不是鬨著玩的。
道士站在少秋大田之中,不時念叨著一些法言,說來也是怪事了,但凡念了這種咒語之後,地裡的那些莊稼不知為何,真的是漸漸枯萎了,葉片兒轉瞬之間便黃得不堪,有些甚至直接燃燒起來。
看到了這種情形,花伯坐在一塊石頭上,把肚子都笑痛了,終於止住了這種大笑,抬起頭來一看,天上的黑風陣陣刮過,一度把太陽也摭住了,不經意之間,尚且還以為是到了晚上呢。
在這陣陣可怕的黑風之呼嘯聲中,少秋大田裡的莊稼紛紛枯萎,甚至成片燃燒起來了。而地裡的泥土,經過陣陣咒語之洗禮,已然是裂開了巨大的口子,從那些口子裡正不斷地往外冒出滾滾濃煙。看到這種情形,花伯直是笑得前俯後仰,躺倒在地裡,一時之間幾乎爬不起來了。
眼看大田裡的莊稼可能就要燃光了。可是不知為何,忽然之間,在這黑風之中落起了雨來了,雨點所過之處,火苗悉數滅去,莊稼本來罪在不赦,大雨之中,漸漸又活了過來。
道士看了看天,也是一臉的懵懂,覺得人算不如天算,人害人害不著,啐了一口口水,旋即離去,連工錢也不收了。
花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而那位女士跟著。
“滾!”花伯看到那位女士,一時生氣,啐罵不已,“都是你害的,不然的話,想必少秋大田裡的莊稼轉瞬之間便燒完了。”
“可是我並沒有做什麼呀,”女士有些不懂,弱弱地為自己爭辯道,“怎麼能怪我呢?”
……
正這時,花伯忽然聽聞到少秋墜落了懸崖,吉凶未卜,生死莫測,一時大喜,覺得自己請來的道士之詛咒雖然沒能使他大田裡的莊稼被損毀,卻意外地使他本人受到了非常可怕的打擊,不然的話,也不會滾落懸崖了。此時大喜,拉住了那位女士,不住地在她的臉上親吻著,甚至打算不久之後呀,定當會造訪她的府上,給她家人一個天大的驚喜。
可是不能過於聲張,事情十之**是他請來的道士之詛咒造成的,本來打算把少秋大田裡的莊稼弄成一片火海,斷絕了他的生計,使之自動離去,保全自己小花的性命於萬一。沒成想那道士不知為何,竟然取了他的性命,此絕非花伯之本意,心裡多少有些愧疚,畢竟與之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不過隻是因為人家多看了自己的愛女幾眼而已,不至於下此毒手,直接取了人家的性命哈。
花伯本來想去與道士商議一下,可是到了這種時候,陣陣可怕的黑風之中,估計已然去了好遠,無從尋覓了,唯今之計,亦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不然的話,他還能如何是好呢?
到了夜色深沉之際,花伯關上了屋門,不敢出去,怕人們把這樣的事情懷疑到自己的頭上,抓了自己,屆時真的可能就不好了。而在這樣的夜裡,不知為何,小花跟著花嬸遠遠地遁去,不知去了誰人的家裡了。
隻有花伯一個人呆在家中,去無可去,隻好是無奈地蜷縮在破敗的屋子裡,聽聞著陣陣可怕的黑風嘯叫著刮過,在這黑風之中,似乎還可以聽見一個可怕的死鬼,不知為何,可能是丟了什麼東西吧,正淒厲地呼喚著什麼。
靜靜的夜裡,花伯隻能是無語地躺在床上,聽聞著天籟般的蟲啼與小河東去之腳步聲。
當然,在這樣的聲音中,尚且夾雜著什麼人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