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呂鎮。
大街上非常熱鬨了,前來趕集的人們相互聚集在一起,訴說著一些往事,或者什麼也不做,隻是靜靜地坐在一塊石頭上,聽聞著人們的笑語。青樓之中,處處笙歌,琴弦悠揚,當真是歌舞升平之地,醉生夢死之鄉。
破敗的樓屋到了這時,已成曆史,替而代之的,全是些豪華客棧,或者是名人聚會之所,黃金打造,極儘華麗氣派之能事。前來之人,清一色的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個個家財萬貫,揮金如土。
小河之東去,此時亦變得非常可愛,清清的綠水,倒映著碧玉似的藍天,白雲悠悠,清風徐來,頗能驅除一些無聊的煩惱。過往的客商紛紛駐足河岸,聆聽流水潺潺,感受著自然之美好。
卻在此時,每每能夠看到一位年青的女士坐在一塊石頭上,眼望著長天,不住地悵歎來著。在此大好年華裡,不知她有何心事想不開,非要獨自呆在此處,不住地在沙灘上比劃著什麼,雕刻著什麼。
年青女士似乎是在想念一個人,不然的話,亦不會不斷地在沙灘上畫著,畫了一陣子,年青的女士便站了起來,打算離去,不肯再呆下去了,如此情形一旦讓人看到,說出去了,恐怕不妥。
年青女士離去之後,空曠的沙灘上便幾乎什麼也沒有留下了,隻有她畫在河岸邊上的那幅畫依然完好保留著,看上去非常不錯,栩栩如生,好像是個英俊的男子。那個男子手裡捧著一卷書,坐在一塊石頭上,低著頭,專注地看著。
漸漸地,可以看清楚了,那個男子可不就是少秋嗎?隻是不知那位年青的女士何以會要在此無人之地刻畫他的樣子呢?
沒有人知道。那怕是路過的風,麵對此事,大概率也弄不明白。
年青的女士離開了小河邊,穿越人群,腳步匆匆,轉瞬之間,便消失不見。而熱鬨的大街,亦因為年青的女士之離去,漸漸地冷落下來,不複之前的那種車水馬龍熱火朝天了。
那些長相非常不錯的少年,在看到那位年青的女士離去的背影之後,一度感到非常失落,有些直接自儘在大街儘頭……
年青的女士之前亦不過隻是偶爾看過少秋一眼,可是此時,不知為何,到了深沉的夜裡,竟然無法自拔,非要往死裡去想他。似乎不如此,生活便不成其為生活了。
可是有什麼用呢?比如今天她去了呂鎮,本來打算到那些長街上閒走一翻,運氣好的話,應該能夠碰到那位讀書人,卻不成,匆匆一天下來,根本就什麼也看不到,不要說那個讀書人了,就算是與之長相相似的少年也不見。
年青的女士非常失望,回到了家裡之後,麵對年邁的父母,心緒蒼涼,不知如何是好。她之所以這樣,主要的原因在於喜歡上了那個讀書人,除此之外,還在於如此一來似乎可以使自己的父母的病痛減輕,這樣的說話是她在呂鎮趕集聽到一位道士說的。
“真的嗎?”年青的女士聽到道士這種話,有些不太相信。
“不騙你,要想你的父母病好,沒有彆的法子,不過是到大街上恭候一位讀書人,”道士嚴肅地說道,“隻要能與之戀愛一場,自然沒事,不然的話,隻能是準備後事了。”
道士臨去之前,尚且留下了一幅畫,長相不怎麼樣,乍看之下,尚且還有些不順眼,卻也不嫌棄,反正不過隻是為了給父母治病,不用過於認真。
看了看那位道士給的畫像後,年青的女士天天去趕集,非要找到了那畫像上的人不可,可是隨著時光流逝,漸漸地,那種想找人的打算冷了,甚至不想再找下去了,要想病好,隻能是去請大夫,靠這種事情或許是不可能把病治好的。可是,請了不知道多少醫生了,個個一看到年青女士的父母,便不住地搖頭歎息,說什麼病入膏肓,自己回天無力。
無奈之下,為了能醫治好父母的病,年青的女士隻能是一到趕集的日子便恭候在大街小巷之中,那怕是空空的等待,那也要繼續下去,不把父母的病治好,作為兒女,顯然有失孝順。可是如此不知過了多久,年青的女士甚至把自己的鞋子都踏破了,卻依然看不到那畫像上的人物出現。
如此過了一陣子,大概率有一兩年時間吧,年青女士不肯再這麼乾下去了,覺得浪費時間,倒不如強行把自己的父母送進一家醫院去醫治一下,可是,把自己的父母送到一家醫院門口時,發現不知為何,大清早的,又不是節假日,那大門竟然關得死死的,無法進入,無奈之下,隻好是離去。剛離開不久,那醫院的大門便開了,人流如潮水似的往裡麵灌去,一度把醫院之大門擠破,頗砸壞了幾個人。
年青的女士救治父母疾病無望之情況下,隻能是寄希望於道士之言了,每每到了趕集的日子,便苦苦守候在大街上,不放過任何一個長相與畫像類似的人物,一旦找到,立馬與之談情說愛,說起來可能有些荒唐,可是現實就是如此,奈何!
如此過了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