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鶯兒的傘夠大,可以將江月白完全遮住,隻是微風拂過,雨水還是會吹進來。
宋淺雲心疼地蹲下來,拿出手巾為江月白擦拭臉龐。
江月白的目光直直地落在眼前那冰冷而又透著歲月滄桑的墓碑上,思緒仿若穿越了時空的長河,那些曾經屬於前身的記憶,如同電影畫麵一般一幀幀地在腦海中徐徐浮現。
儘管並非自己親身經曆的過往,但那其中飽含的深情與眷戀,卻讓他真切地感同身受。
那些熟悉的臉龐,熟悉的笑臉,以及那些親切無比的話語,每一樣都讓江月白感受到了親人的溫暖。
時過境遷,如今這一切都隻能留存於記憶的深處,那些親愛的人,卻再也無法相見了。
現在回想起來,自己前世好像也是這樣,兩個相同遭遇的人,最終卻成了一個人。
文夕嵐此時也蹲下來,用袖口替江月白擦拭另一邊的臉頰。
相比較江月白此時渾身濕透的情況,她袖口濕一點實在是不足為道。
眾人心情沉重地看著墓碑,這也是他們第一次知道江月白父母的名字。
就連陳嘉欣也是一樣,在此之前,她從來沒有聽過江月白談及過自己的父母。
如果要是說誰最了解江月白,可能就是陳學霖和高玉蘭了。
眾人就這樣在碑前久久佇立,任由風雨肆意侵襲。
雨勢稍歇後,又再度淅淅瀝瀝地飄落下來,那連綿不斷的雨滴聲,仿佛是上蒼也在為江月白心中這份深沉的悲傷而黯然落淚。
江月白深吸一口氣,像是在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我們走吧。”
他將酒瓶中的酒倒在碑前,隨後緩緩起身。
身旁的幾人瞧見,心中一緊,本能地想要上前攙扶,可江月白隻是輕輕擺了擺手,拒絕了他們的好意。。
眾人見狀,隻能默默點頭,他們的心中此時對江月白的擔憂愈發濃烈。
畢竟在這冰冷的雨中久坐了如此漫長的時間,全身早已被雨水徹底打濕,這般情形下,極有可能會引發感冒發燒等病症。
江月白緩緩轉過頭,目光一一掃過自己身邊這些陪伴著自己的夥伴,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感激與慰藉。
在眾人轉身離開之後,他又再次停下腳步,轉身深情地看了一眼那墓碑,片刻之後,嘴角微微上揚。
希望你們在天之靈可以保佑我們!
江月白和眾人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走出墓園,沿著那蜿蜒曲折的小道朝著停車的地方走去。
此時,眾人方才留意到在他們乘坐的車輛不遠處,靜靜地停放著江月白的那輛車。
待所有人都上了車,車子緩緩啟動,江月白透過車窗望著逐漸遠去的墓園。
越來越模糊的墓園輪廓,直至徹底消失在視野之中。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有些沉默寡言,沒有怎麼說話。
回到彆墅,幾位女孩子立即行動起來,放熱水,拿毛巾,給江月白擦臉……
大家都擔心江月白的身體狀況,時時刻刻陪伴在他的身邊。
要不是江月白攔著,蘇鶯兒都想進浴室幫他洗澡。
“你們說,小白是不是很傷心?”客廳中,一群人圍坐在沙發上。
“我覺得應該是,雖然他表麵上看上去沒什麼事,但心裡肯定不一樣。”蘇鶯兒立刻說道。
“我覺得也是,之前一直沒聽小白說過他父母的事情。”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哥爸媽的墓地在那。”陳嘉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