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奚落著她,也是奚落著她自己。
顧欣冉的聲音顫抖,像是很痛苦的強忍著淚水。
麵對她的激動,殷婉淑一點波瀾都沒有,這就是結局,她希望的。
顧欣冉看著她:
“你不生氣嗎?”
她到底是不是女人,自己愛的男人有了彆的女人,她居然一點都不生氣?
生氣?
生氣有用的話,她大可以生氣,可是生氣有什麼用,事情的發生並不是她能解決的。
“我隻希望你能還我自由,不牽扯我的家人。”
看來她也不是很愛他,所以她的心好像也沒有那麼疼了。
“你保證你再見他?”
“保證。”
她回答決絕,不像是敷衍。
“那如果他去找你呢?”
“放心,我不會讓他找到。”
殷婉淑的眼神淡定從容,這一世也許緣分已儘。
顧欣冉從那一刻才有點欣賞她,欣賞她的從容不迫,欣賞她的敢愛敢恨。
如果她也能像她一樣灑脫,也許不會像現在這麼不堪。
“好,說到做到。”
顧欣冉站起身來,這一刻她自由了。
也許是一年多的關押,也許是她感覺到了一絲希望。
她看著她的背影:
“其實,你很美,完全可以活出自我。”
如果不是她剛剛的促膝長談,殷婉淑絕不會說出那句話。
如果不是她們愛上了同一個男人,她們也許真的能成為朋友。
顧欣冉頓了一下,然後徑直出了院子。
這是她最後一次見她,當天她就被送了出去。
至於去了哪裡,她並不知道。
顧欣冉做不到灑脫,也做不到放棄不愛慎斯年。
她就是他的妻子,生生世世的妻子,活著是他的人,死了也是他的鬼。
所以,她放了殷婉淑完全是因為慎斯年。
慎斯年故意帶回來那麼多女人,就是要分散她的注意力,但他沒想到她會放了殷婉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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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婉淑記得那個時候,她被送到了一個很遠的寨子。
寨子裡有很多討不著老婆的光棍,他們都虎視眈眈的看著她,那種感覺有點恐怖。
顧欣冉還是沒有放了她,那一刻她有點後悔當時她的同情。
惡毒是天生的,受了傷的獅子依舊是獅子,它永遠帶著攻擊性,所以不要輕易原諒傷害過你的人。
她被賣到一個40多歲的老光棍手裡,他家還有一個年邁的婦人,應該是他的母親。
這個家窮困潦倒,家徒四壁,但好在還能吃的飽。
殷婉淑被他關在柴房裡,三天之後準備成親。
他們說的方言有點聽不太懂,這裡一定非常偏遠,大山深處沒有幾戶人家。
殷婉淑感到了絕望,這比關在顧家時更要絕望。
第二天的晚上,那個老婦人打開了柴房的門。
她以為是那個老男人來了,嚇的她蜷縮在角落。
現在的她又餓又渴,完全沒了當初的模樣。
他把她當成了牲口,連最起碼的水都不給她喝?
不給她水也不給她飯,就是要磨她的心智,想乖乖的當媳婦,就要先折磨她。
殷婉淑的嘴唇都脫皮了,麵容蒼白無力。
那個老婦人拄著一根木棒,然後小心翼翼的對她說:
“丫頭,你從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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