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在外麵住多久？打算什麼時候回來？還是說不想回來了？”
步步緊逼的人是他，讓她怎麼回答？
童年平複一下情緒：
“我可以不回來嗎？”
這是在征求他的意見，還是在通知他？
陸霆申的喉結上下滾動一下，呼吸平緩順暢：
“你想離婚？”
講真的，童年並沒有想過離婚，而是想給他一段時間處理家裡的事情。
但既然他說出了口，那就是這件事在他的腦子裡出現過。
那一瞬間真的挺失落的。
她以為無論怎樣陸霆申都不會跟她離婚，就像她從來沒想過跟他離婚一樣。
其實他們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相愛吧，或者愛淡了，也會消失。
“你呢？你想離婚嗎？”
這是一個反問，卻讓陸霆申不舒服，這段感情維係到現在，一直都是他在努力。
所以，原本不屬於他的決定權，為什麼要讓他做決定？
陸霆申到底想不想離婚？
童年故事等著這個回應，看著他生怕錯過每一個瞬間。
他想離婚嗎？
如果想，她不會挽留。
如果不想，那麼他不會像現在這樣冷漠。
所以，在陸霆申猶豫的時候，她已經得到了答案。
女人的問題往往不需要答案，因為她從不用耳朵感受這個世界，而是用眼睛用心。
因為情話是說給耳朵聽的，而動情的是眼睛。
陸霆申一直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也順著時間的推移石沉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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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她家樓下，安靜的小區隨著發動機的聲音安靜了。
童年準備下車，陸霆申目視前方不看她。
她想要說再見，但好像又說不出來。
可是這樣離開有點太殘忍，畢竟曲終人散之後的落寞讓人無法承受。
陸霆申是這樣的，無論人前多麼氣場十足，也免不得夜晚來臨時的孤獨。
其實童年很了解他，在那樣的家庭中長大，根本就不懂大多數人的情緒。
所以，現在的陸霆申強忍著的童年也完全能理解。
可是，他們之間總是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矛盾，像一張張無形的網錯綜複雜。
她還是愛他的，要不然她不會在那一刻心疼他。
“回去小心開車。”
不說再見，是她最後的體麵。
開門下車，陸霆申轉過來視線看著她，她的背影進了樓道，然後隨著燈光亮起，她安全進了房間。
看著那個熟悉又陌生的房間，那個昏暗的燈光下，他點燃了一根煙星光一明一暗。
童年知道他沒有離開，因為並沒有車子啟動的聲音。
所以，她不敢靠近窗戶，不敢看到他還在樓下，不敢看到他落寞的樣子。
陸霆申，你為什麼要這樣？
相愛的兩個人，卻不能靠近。
陸霆申的心疼過了，熄滅煙頭丟在地上，然後駕車離開。
童年聽著他離開的聲音，這才走到窗戶旁，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心空了。
大概十分鐘，有人敲門。
童年以為是童心把陸澤雨送了回來，所以沒有遲疑的打開了門。
開門的那一刻，發現並不是。
“請問，您找誰？”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戴著一個帽子和口罩，站在門外。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沒有任何裝飾，全身上下散發著陰氣，讓人十分不舒服。
他的眼神很可怕，深不見底的那種恐懼。
童年愣了，真的後悔開門前沒有問清楚。
那個人的帽子壓的很低，聲音帶著沙啞，像是地獄的修羅：
“物業的，檢查一下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