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鈞氣得渾身發抖,"逆子!你這個無君無父的東西,你是瘋了嗎?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常洛輕蔑一笑,"我知道得很。我已經活了三十幾歲了,也活膩了,乾脆殺了我吧,用不著往我頭上扣屎盆子!"
張維賢和方從哲見此情景,手足無措。
朱翊鈞指著常洛,手指不停地顫抖,亦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眼睛瞪得大大的,臉脹得通紅,突然天旋地轉,險些昏倒在地。
張維賢眼疾手快扶住,大喊:“陛下息怒啊!陛下息怒啊!"
常洛仍在大聲辯白:"我究竟做了什麼,要這樣作賤我?我也是有兒子的人,還有什麼臉麵?"
方從哲頓足大喊:"殿下彆說了!"
常洛指著李恩,厲聲道:"狗奴才,人贓俱獲,招來!"
說著,一把從他懷中抓出一個小小的木人,重重拍在案上。
那個小木人正是照朱翊鈞的樣子刻的,眉眼神色畢肖。
朱翊鈞抓在手中隻看了一眼,就像燙著了似的扔在地上,口中連說:"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常洛大笑不止,"究竟誰想栽贓我,陷害我,然後取我而代之,這不是和尚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嗎?要我說,何必費這麼大周章,我識趣一點,不做太子不就得了嗎?"
說著,從懷中取出太子金印,重重摜在案上,掩麵大哭,"我何罪之有?我何罪之有?"
又哽咽著自問自答:"我的罪,是瞎了眼,誤生帝王家!我的罪,是有個出身宮女的親娘!既然厭棄我,為什麼又要生我?三十六年前溺死我就好了。"
聲音淒厲而苦楚。
張維賢和方從哲不停地用袖子拭淚。
朱翊鈞麵色慘白,他看著案上的太子金印,心中一陣刺痛。
“我還是死了乾淨,省得礙人眼!”
常洛突然衝向殿中的石柱。
張維賢連忙一把抱住,"太子這又是何苦呢?公道自在人心,天下又有誰不知太子仁孝賢德?來日方長,來日方長。"
方從哲對著朱翊鈞拱手道:"陷害太子,詛咒陛下,其人用心之歹毒,真是駭人聽聞。臣吃皇家俸祿吃了幾十年,如果不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臣死也不能閉眼。“
張維賢也拱手說道:"陛下,應將李恩交三法司審理,揪出幕後主使,臣願領銜辦理此事。“
兩個重臣從頭到尾見證,己經是萬世不易的鐵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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