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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你低頭看見的是什麼？
龍雪心慌了，她好像踩中神無心的逆鱗了。
神無心雙眸冷冷直視瑟瑟發抖的小龍娘，這段往事，是她心中永遠都不能愈合的傷疤，即便是她的族人，也不敢提起絲毫。
龍雪心說出來，簡直是在找死！
她身為神族之主，俯瞰諸天萬界億萬載，可不會因為與龍雪心的短暫相處，就變得心慈手軟。
“你……是怎麼看出了的？”神無心的好奇心，暫時壓下了殺心，這話也間接承認了龍雪心的推測。
鬼門關走了一遭的龍雪心，怯生生道：“因為笑，你對他笑得太溫柔了。”
“你視這世間所有人為螻蟻，眼裡儘是淡漠，隻有在他麵前，你才表現得真正像一個人。”
“你冷漠了天下人，唯獨把笑留給了他，是那樣的傾世，傾仙，風華絕代。”
“我想，上一世他肯定很愛你，所以你才對他念念不忘。”
傻傻的小龍娘，再一次精準踩雷。
神無心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欲要噴湧而出的煞氣，露出一抹柔笑：
“雪心，此言差矣，我平時不也經常對你笑嗎？”
看著神無心的笑，龍雪心失落道：“姐姐平常確實對我不錯，但我知道，你隻是把我當寵物養，沒事逗逗而已。”
“我重要的話，你就不會允許魔女扇我，也不會讓我一個人留在鳳族，我想，若是有必要，就算我犧牲了，你也不會感到心疼……”
神無心收起笑意，神情冷漠：“沒想到，你這蠢丫頭，竟然看得這麼明白。”
聞言，龍雪心抿了抿嘴，雖然早就知道答案，但聽見最為仰慕之人親口承認，她還是忍不住的傷心。
“姐姐，我不傻的……”龍雪心抽了抽鼻子，弱弱的反駁了一句。
她真的不傻，隻是有些事她不願去想，或者說，不願承認。
從神無心把她留在顧君臨身邊的那一刻起，她就認清了現實，知道自己隻是一枚棋子。
但她傻傻的裝作自己不知道，依舊每天樂此不疲的給神無心寫信，說一些碎碎叨叨的話，仿佛兩人真的是親密無間的姐妹。
“有些事，你知道就好，為什麼要說出來？”神無心歎了一口氣。
“因為我喜歡姐姐！”龍雪心認真道：“我想真正成為姐姐的妹妹！”
“好好休息吧。”神無心沒有正麵回應，她關上房門，離開了。
這場姐妹倆坦誠相見的夜話，象征著一段關係的結束，也或許是象征著一段嶄新關係的開始。
回到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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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無心站在梳妝台前，看著鏡中那張絕美無雙的臉，呢喃自語：
“神夢蝶啊，神夢蝶，你有什麼資格說彆人傻？這世上，還有比你更傻的女人嗎？”
“天帝隕落，你便是當之無愧的諸天第一人，你隻要一聲令下，將會被無數人簇擁成新的天帝，族人勸你自立，你卻背著他們，佯裝成叛軍，潛入仙庭，假意被鎮壓。”
“高高在上的諸天之主不做，心甘情願被困囚籠之地，曆經萬萬載風霜雨打，修為散儘，靈魂衰竭，而這目的，竟隻是想第一時間得知那負心漢沒死的消息，想再見他一麵。”
說著說著，神無心不禁紅了眼，淚如雨下。
她為自己的等待與付出感到不值。
遙想當年，被譽為諸天第一妖孽的她，是何等風光無限？何曾想過會因為一個男人淪落至此？
顧君臨突然出現在她的世界，擾亂了平靜而枯燥的生活，他走得也是那麼的突然，把她一個人留在了兵荒馬亂的回憶之地。
他放棄了過去，卻無情的把她困在其中。
“是男人的心說變就變，還是真如你所言，你從未心動，有的隻是利用？”
想到這，神無心長舒一口氣：終是莊周夢了蝶，你是恩賜也是劫，山鳥與魚不同路，從此山水不相逢。”
言畢，她從過往中走出，心緒恢複平靜：“當初愛的有多深，現在的報複就會有多狠，顧君臨，我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