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當然不敢去,賈張氏虛張聲勢胡攪蠻纏,但秦淮茹聰明,知道一旦去廠裡,所有一切都會露餡兒。
不僅會被嘲笑,也許之前的捐款都會被說成詐騙。
隻混亂了一瞬,秦淮茹又開始抹眼淚:“各位鄰居,眼看著要過年了,你讓我們賈家怎麼好意思去麻煩廠裡,要不我再勸勸我婆婆?”
風韻猶存的女人楚楚可憐地望著大家,沒人再說一句重話。
眼裡閃過得意,秦淮茹偷瞄了下傻柱,而後對賈張氏說道:“媽,要不先把那幾塊錢拿出來應急?”
賈張氏沉下臉:“哪裡有什麼幾塊錢,我沒有!”
秦淮茹才不管她怎麼說,手下用力:“媽,你難道不怕去廠裡嗎,棒梗以後還要在院裡過一輩子呢,咱回家,我慢慢跟你說。”
賈張氏除了自己,最在乎的就是孫子,一聽會影響棒梗,猶豫一瞬,不太甘心地站起身,罵罵咧咧,半推半就被秦淮茹拉進屋。
鄰居站在外麵,沒一個離開的。
冉老師不知為何,也有點不想走了。
屋裡,秦淮茹放開賈張氏,臉上的淚已經消失,隻剩下著急:“媽,你趕緊掏錢吧,彆到時候大夥兒都知道東旭的賠償款是五百塊錢,那就完了!”
“怎麼就完了!”賈張氏繼續虛張聲勢,“就算廠裡說我們有錢,院裡那些人敢來搶?”
“人家當然不能搶,”秦淮茹瞪了眼婆婆,開始在屋裡各個角落尋找。
賈張氏手裡除了那六百塊錢,還有她每個月一半兒的工資,不知道藏在哪兒。
秦淮茹越找越暴躁,控製不住加重語氣:“媽,你趕緊掏錢吧,就算鄰居們不說什麼,那一大爺呢,咱們靠棒梗和那事兒才讓他一直幫著咱們,要是連累到他,以後可怎麼辦!”
“一大爺一大爺,你就知道一大爺!”賈張氏知道今天這錢是必須掏,不僅是為孫子上學,還為了不讓人去廠裡查賬。
可聽著秦淮茹一口一個一大爺,隻覺刺耳。
賈張氏狠狠剜了眼秦淮茹,轉身從床旁邊的磚塊兒下拿出七八塊錢。
數了三張一塊的遞出去,罵道:“趕緊給老師,催命似的,老易也真是,偏偏今天出去,看他回來我怎麼罵他!”
秦淮茹沉默地接過錢,轉身走到門口,眼淚跟做戲似的,很快從眼眶中落了下來。
院中鄰居還在等,秦淮茹含淚把錢交給冉老師:“老師,我家實在沒錢了,這還是我婆婆從她買藥錢中摳出來的,你彆見怪。”
冉老師很鬱悶,鬨了半天,人丟了還得出錢,何必呢。
這會兒又開哭窮,她實在難以理解。
沒好氣又略顯尷尬地接過錢,冉老師想到什麼,轉頭對許二茂笑了一下:“謝謝這位同誌了。”
說完,不等許二茂反應,便推著自行車離開。
許二茂也不需要她的感謝,今天鬨著一出不是全然沒有收獲,以後賈家再讓人捐款,他可就有話說了。
院裡鄰居看著這一幕,臉上表情各異,有好奇,有嫌棄,更有不理解。
大家不是傻子,平常懶得思考,但牽扯到錢,誰都會多想幾下,尤其賈家明明喊著沒錢,為何一說去廠裡討公道,就又有錢了。
至於“不想給廠裡添麻煩”這種話,在彆人那兒還有點可信度,可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