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許大茂還是有點不太明白,但又不好問,隱晦地瞅了眼許二茂,求救的意思很明顯。
許二茂對他安撫地笑笑,轉頭問婁半城:“伯父,您是怎麼打算的?”
婁半城因著許大茂犯糊塗,心情好了不少,也跟著哈哈一笑,指著許二茂:“你這小子,不裝了?”
許二茂沒想到婁半城會把窗戶紙捅破,隻愣了一瞬,也隨著對方的意,垂頭解釋:“伯父,我這是沒辦法,您知道,有些事情隻能意會不能言傳,要是我猜錯了,反而不美。”
“那倒也是!”
婁半城重新審視著許二茂,前幾日許二茂回去後,他就納悶兒。
實在看不出一個小小醫生,能接觸到左右國事的領導,更是從對方三言兩語的聊天中猜到國家下一步打算。
要知道他自己也是憑借多年經驗,和用一半兒身家換來的人脈,才做出要離開的決定。
真是小瞧了這小子,好在是自己人。
婁半城幽幽歎氣,“既然話已經說開了,那二茂,你願不願意跟我們走?”
許二茂想都沒想便拒絕:“我哥是您的女婿,嫂子又懷著身孕,他跟著離開合情合理,我不行,家裡爸媽還在呢。”
另外三個人都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但他知道。
婁家去港城隻是想保全自己的財產,在婁半城心裡,上麵隻是要錢而已。
可許二茂清楚,上麵不止要錢,還想要某些人的命。
他不能說出來,不是信不過婁半城和許大茂,隻是事兒太大,又無人可以阻止,隻能攔在肚子裡。
總之,他離開,不說係統不答應,許家所有人都得遭難,等再從港城回來,許家有可能都在運動中被滅門了。
婁半城見他如此堅定,心中難免遺憾,卻也不再多勸,隻笑笑:“也是,你之前沒在父母身邊,往後是得儘孝了。”
許大茂越聽越迷糊,總覺得自己的命運在無形中發生了改變。
婁曉辰見他坐立不安的,起身給婁半城添了些茶:“爸,您給大茂說明白吧,省的他胡思亂想。”
聞言,婁半城視線挪到了許大茂身上,定了定,語重心長道:“大茂,最近政策上發生了些變化,對我們很不友好,所以我們準備舉家搬遷到港城,”
“曉娥是我女兒,必定會受牽連,又懷著孩子,總不能一個人麵對,所以我想把她帶走,以後對孩子也好,至於你,要是願意就一起過去,要是不願意,我也不為難!”
其中的意思很明顯,要把女兒和女兒肚子裡的孩子帶走,女婿要不要走無所謂。
許大茂當然也聽出其中意思,垂頭開始細想。
先是廠裡的放映工作,要擱以前,他肯定會利用手段爭取權利,可現在婁曉娥懷了他盼望了四五年孩子,這是他第一個孩子,說什麼也不能讓婁家帶走。
所以,他理應跟著去港城,過著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就算過不下去,還能和老婆孩子再回來嘛!
可是
許大茂不由想到了許二茂的拒絕理由,爸媽還在呢,他們也盼著孫子,要是就這麼離開,實在殘忍。
他為難地皺起眉:“爸,其實我工作也就那麼回事,跟你們走了就走了,可我爸媽還等著抱孫子呢,要不我和曉娥先留下,等生了孩子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