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裡的裝潢也與後世不同,沒有來訪櫃台,也沒有一道道大玻璃門。
有的隻是一間間用木頭組成的隔斷,幾位女同誌在寫著什麼,其他大部分都是空的。
何警官解釋:“咱們所兒的人,尤其是男同誌,每天基本任務就是騎自行車逛胡同,看看哪裡有可疑人物或者打架鬥毆什麼的!”
許二茂隱晦地看著周圍:“那倒也挺方便,有矛盾了可以隨時解決!”
就是從未出現在南鑼鼓巷95號附近,也是奇怪。
不過話說回來,巡邏這種模式確實很好,以至於他穿越前還存在。
許二茂帶著第一次進派出所的拘謹和疑惑,詢問道:“那我們現在是”
“哦,這邊走!”何警官退後一步讓出過道,“前麵是審辦公的辦公室,不過你得先和許叔分開。”
許二茂沒有戳穿他的話,隻放開攙著許父的手。
何警官對旁邊的小警員使了個眼色,那警員上前一步,對許父笑道:“叔,您跟我去另一邊。”
許父雖然上了年紀,但也算見過世麵,知道派出所審問流程。
轉身幫許二茂理了理衣領,當著幾位民警的麵叮囑他:“咱有什麼就說什麼,萬事有你爸我呢!”
“嗯,”被保護,許二茂心中微微一動,給了許父一個放心的眼神,“我知道了,您放心吧。”
說完,跟著何警官進了離他們最近的一間審訊不對,是辦公室。
辦公室裡燈光昏暗,許二茂按照引領,坐到了椅子上,對麵是何警官和兩位民警。
“彆緊張,”何警官將一杯水推到他麵前,“該了解的我們都已經了解過了,現在隻是補充些細節。”
許二茂微微點頭:“我知道,何警官想問什麼都可以,隻要我知道,一定會知無不言的。”
“也沒什麼,”何警官手裡拿著之前許二茂簽過字的證詞翻了幾下,仰頭問道,“許同誌,你能不能再說一下你和你爸爸進入婁家之後的事?”
“可以啊”許二茂坐直身體,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隻是心裡卻早就做好了應對。
按理來說,在醫院時他已經把該說的說了,何警官又問,隻有一個原因,就是想看看自己上次說的和這次說的有沒有區彆。
從而確認自己與婁家的離開到底有沒有關係。
這種手段也許能哄騙過六十年代的人,但二十一世紀,到處都是破案劇,審訊手段早在電視屏幕上被翻來覆去演過成千上百次了。
腦子正常一點的都能提早做準備。
將笑意藏在眼底,許二茂隻露出適當疑惑,不解道:“這個問題那天您已經問過了,如果還有什麼遺漏的話,那我就再說一遍”
他回憶了一下上次說過的話,慢慢開始重複,在適當的時候或停頓,或思考,甚至有些錯誤要何警官提醒才反應過來。
一切都跟一位受到驚嚇的被害人毫無差彆。
最終,一個小時後,何警官合起本子站起身,重新給許二茂的杯子添滿水:“許同誌,其實我們真要好好謝謝你。”
“怎麼說?”許二茂喝了口熱水,身體也跟著暖和起來。
“根據你保住的賬本,我們發現四九城好幾處沒人住的屋子都屬於婁家,”說起這事兒,何警官臉上的笑容明顯多了些,“有了那些房子,可以安置不少沒地方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