銜蟬急匆匆地點點頭:“就,我當時快嚇死了,但是……他們就把他打死了,然後吊起來就開始割他的肉。”
幾個成年人均是一愣,陳坷遠家中已經有了孩子,看著銜蟬的眼神也透出些憐惜,他慢慢走到銜蟬麵前,伸手摸了摸小孩子的額頭:“孩子,這些話可不能瞎說的,你真的看到了嗎?”
“我看到了!他們,他們把那個人像豬一樣吊起來,然後從上麵把他切成一塊一塊的!旁邊有人煮了湯,然後我就看著他們吃了起來……那人一開始還忽然動了起來!後來,後來他不動了,我當時感覺好難受,我怕他們發現我就要把我也吃掉。”
陳坷遠在他腦後摸了摸,隱隱皺起眉,小聲安撫了一句:“乖,不用怕了,我們會保護你的。”
張峒道難得給了點時間讓銜蟬緩過來,等到銜蟬不再發抖之後,他又繼續問了下去:“小孩,你的意思是,那些人把那個你不認識的陌生人騙到山洞裡,然後割了他的肉煮水吃了?”
銜蟬癟著嘴點點頭,下意識拽住了陳坷遠的褲腿。
張峒道皺起眉,手指在膝蓋上點了點:“這些人可是吃不上飯,所以騙人殺害以充饑?”
銜蟬愣了一會,搖搖頭:“沒有,他們吃得可好!我看他們天天都吃肉呢。”
張峒道思考了片刻,又問道:“那這些人在吃人之前可有什麼怪異的舉動,比如做法、祭祀或者也有可能是跳舞?”
銜蟬繼續搖頭:“沒有,就是放到鍋裡,煮了一會就吃了,我看著好像就是吃飯似的。”
這兩點都被反駁之後,張峒道反而陷入了思考,眉頭緊皺:“奇怪了,一夥人既不是饑不擇食啖肉飲血,也不是因信而殺戮。那好端端的,最多不過是殺人,為什麼平白無故要吃人呢?而且聽描述,似乎還是預謀已久的事情。”
陸載明白了張峒道的意思,蹲下身湊到銜蟬麵前,輕輕攏一下他的胳膊:“孩子,我們知道這有些為難你,但是你能不能努力再想想——你知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吃人?或者,你聽到他們說了什麼沒有?”
銜蟬聞言點點頭,像是憋著一口氣一樣想了半天,才慢慢抬起頭,語氣裡似乎有點不解:“我記得他們說,味道差不多?其他記不得了,就記得好幾個人吃了肉之後都說,差不多、或者味道差不多!就這句話!”
——味道差不多?跟什麼味道差不多?
李平陽提著一口氣半天沒有呼出去,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在她的心裡逐漸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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