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陽捏了捏拳頭,時間緊迫已經容不得分辨,此刻要是她再不去阻止,想來張峒道肯定是要被迫做齊桓公了。
“要是一般來說,此刻進去掀桌子大約就可以了……隻不過隻是掀桌子,也未免太無聊了些。而且就是把人肉找出來,那麼其他菜人現在何處又未免要成為懸案,眼下要緊的是不能引起杜旭的忌憚。”李平陽眼珠子一轉,不由得賊兮兮笑了起來。
“哎呀,這天下可再沒有必菟絲花似的小棄婦更叫人生不出懷疑的身份了。”
張峒道雖以傷為托詞拒了幾杯酒,到底還是被灌了三五口。這江南的酒看著清冽,吃起來倒是辛辣嗆鼻,隻不過淺淺的幾盞,便吃得人身上困乏。
陸載不善飲酒,又是個白麵書生,旁人倒是不怎麼留心他。他看顧著張峒道的酒杯,見他臉上微微泛出駝紅,便奪下酒壺,偷偷換了白水:“大人,不可再飲。”
張峒道本就不好酒,加上烈酒氣味刺鼻,吃著也不大習慣:“杜家那兩位少爺有意要灌醉我,期間肯定有些計劃,我且想要看看他們在作何打算。”
“無論他們作何打算,大人重傷未愈,也不該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陸載歎了一口氣,“大人,這場親事辦得如此招搖喜慶,在下總覺有些不安。”
張峒道的目光掃過麵前熱鬨而歡快的杜、盛兩家賓客:“太像嫁娶了,這些親眷臉上無一人有悲哀之色,縱使是陰親,也不該歡喜到這樣的程度。”
就在陸載打算接話的時刻,忽然一聲柔軟中帶著些顫抖的女聲從門口傳來:“大人!張大人您在哪裡!”
張峒道在看清那靛藍色的身影後不由得坐直了身體,瞪著眼睛愣了好一會,不由得嘀咕起來:“陸先生,我可是喝多瞧見幻覺了?我怎麼見到許夫人出現在這裡呢?”
陸載望向前廳通向後院的門口,也呆了片刻:“大人,在下恐怕那不是你的幻覺。許夫人當真在此,而且看著,好像是闖進來的?”
張峒道站起身,略向前踉蹌半步,聞言不由得欣慰點點頭:“不錯,能於這五大三粗的漢子圍堵下闖進來,倒是厲害呢。”
兩三個仆役從後麵急匆匆要攔住李平陽,她一抬頭又是一張委屈兮兮又驚又怕的模樣:“你,你們不要過來!我已經聽說了,你們、你們都是些壞家夥!你們杜家就是個吃人的狼窩!不要靠近我!快告訴我張大人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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