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瀾等人看著這一幕,心中雖湧起複仇的快意,但疲憊與傷痛如潮水般將他們淹沒。
冰瀾強撐著遍體鱗傷的身軀,拄著寒劍,搖搖晃晃地站起,每邁出一步都似用儘全身力氣,雙腿顫抖得厲害,鮮血順著臂膀、臉頰不斷滑落,滴在乾裂的土地上,洇出一朵朵刺目的“血花”。
他目光如炬,死死盯著不遠處的黑袍人,牙縫中擠出低沉卻決絕的話語:“今日,為蛟龍報仇,便是你們作惡的儘頭!”
那聲音沙啞破碎,卻透著穿破雲霄的堅定,在荒原上空回蕩。
銀霜麒麟掙紮著起身,獨角上光芒雖已微弱如燭火,卻依舊倔強地閃爍著,四蹄踏地,每一步都伴隨著身體的顫抖,它朝著冰瀾緩緩靠近,身上聖潔的氣息如今也添了幾分慘烈,白色的皮毛被鮮血染紅大半,可眼神中的堅毅絲毫不減。
“冰瀾,不能放過他們,絕不能讓他們再有機會禍亂此地!”
它喘著粗氣說道,聲音中的虛弱被怒火掩蓋。
暗影饕餮從地上爬起,身形不再如往昔那般鬼魅敏捷,動作遲緩又狼狽,雙爪在地麵劃出深深溝壑借力,黑色的皮毛淩亂不堪,還掛著幾縷被靈力灼燒的痕跡,它一抹嘴角殘留的血跡,咧開嘴,露出森然獠牙。
“哼,這群雜碎,想跑?門兒都沒有,老子要把他們生吞活剝!”
狠話雖放得凶狠,但那蹣跚靠近冰瀾的步伐,儘顯力不從心。
魔化聖龜艱難地翻轉龐大身軀,龜殼上符文黯淡無光,一道道裂痕仿若歲月的傷疤,訴說著這場慘烈戰鬥的殘酷,它拖著沉重步伐,所經之處留下一道深深血痕,口中念念有詞:“老夥計們,加把勁,收拾了這幫混蛋!”
血幽滿臉血汙,手中利刃已殘破不堪,刀刃卷刃,刀柄也幾近斷裂,他用袖子胡亂擦了把臉,試圖讓視線更清晰些,可血水還是糊住了眼睛,他晃了晃腦袋,憑借著模糊視線中那黑袍人的輪廓,再次握緊利刃,嘶吼道:“都給我受死!”
喊罷,拚儘最後一絲力氣,朝著最近的黑袍人衝去,腳步踉蹌,恰似醉酒狂人,卻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
王重陽和魯不全相互攙扶著,衣衫襤褸,發絲淩亂,靈力透支讓他們臉色慘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身軀微微顫抖。
王重陽顫抖著手,從懷中掏出幾張破舊符篆,那是他壓箱底的保命手段,平日裡舍不得用,此刻也顧不得了,口中念動咒語,符篆瞬間燃起幽藍火焰,化作幾道靈力繩索,朝著黑袍人纏去。
“看我今日降伏你們這些惡徒!”雖聲音虛弱,卻透著不容小覷的決然。
魯不全則在一旁,撿起地上石塊,灌注僅剩的靈力,使其化作“靈彈”,一顆顆砸向黑袍人。
“彆囂張,我們可沒那麼好欺負!”
黑袍人見冰瀾等人再次攻來,驚恐萬分,尤其是邪天,深知大勢已去,卻仍妄圖垂死掙紮,他強忍著體內翻湧的氣血,手中魔鐮胡亂揮舞,試圖抵擋眾人攻擊,可那魔鐮如今也失了往日威風,光芒黯淡,鐮刃上滿是缺口。
“都給我頂住,撐住了我們還有活路!”
他聲嘶力竭地吼道,然而聲音中的慌亂早已出賣了他。
冰瀾身形一閃,施展出冰劍,寒劍帶著凜冽劍氣,劃過空氣,發出尖銳呼嘯,雖威力不及巔峰之時,卻依舊讓黑袍人膽寒,直刺向邪天咽喉。邪天瞪大雙眼,側身躲避,卻因傷勢遲緩了幾分,肩頭被劍氣劃過,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湧出鮮血,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銀霜麒麟趁此時機,獨角光芒再聚,化作一道粗壯光刃,帶著淨化一切的意誌,斬向黑袍人群。光刃所到之處,地麵被淨化得焦黑,兩名黑袍人躲避不及,瞬間被光刃擊中,身體在聖潔光芒中消散,隻剩幾聲淒厲慘叫回蕩。
暗影饕餮隱匿身形,強提一口氣,穿梭在黑袍人之間,雙爪如黑色閃電,專挑黑袍人靈力薄弱處下手,撕下一塊塊黑袍,帶出縷縷黑煙,每一次攻擊,都引得黑袍人驚恐尖叫,陣型愈發混亂。
魔化聖龜操控著幾塊巨石,雖不如之前那般鋪天蓋地,卻也精準地朝著黑袍人砸去,巨石呼嘯而過,帶著千鈞之力,砸倒了數位黑袍人,將他們砸得口吐鮮血,骨骼斷裂,躺在地上痛苦掙紮。
血幽與黑袍人近身搏鬥,手中利刃上下翻飛,每一次揮砍都帶著對夥伴犧牲的悲憤、對黑袍人惡行的痛恨,即便自身傷痕累累,也不顧傷痛,以傷換傷,在一名黑袍人胸口劃開一道大口子後,自己也被對方擊中腹部,悶哼一聲,單膝跪地,卻又咬著牙起身繼續戰鬥。
王重陽的靈力繩索成功纏住兩名黑袍人,讓他們動彈不得,魯不全的“靈彈”也不斷砸在黑袍人身上,乾擾著他們的反抗。
就在眾人與黑袍人僵持不下、戰況膠著之時,那石台封印光球內的上古邪祟愈發狂暴,封印之地的黑色霧氣彌漫整個荒原,伸手不見五指,刺鼻氣味讓人幾欲窒息,地麵裂痕不斷擴大,仿若猙獰巨口,要將世間一切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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