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走到村委會,就聽到裡麵亂哄哄一片。
碧波去送家裡人,才離開不過半個小時,裡麵沸騰了。
碧波的辦公室裡一屋子人,二愣子坐在辦公室上,翹著二郎腿,一副不好惹的樣子。
二流子氣勢洶洶坐在沙發扶手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大迷糊則打著哈欠,“啥,啥,分不明白我跟你們沒完!”
這三人都三十六七歲的年齡,到打魚的季節打魚,種地的季節種地,農閒搓麻將。
隻要打架鬥毆都少不了這三位,也是氣走四任村書記的主犯。
碧波立在門口,看著這幾號人,昨天他們為她搖旗呐喊助威,現如今友誼的小船翻了。
禿頭吳三貴更是跟著鬨,“反正,水稻種子,我家必須得有。以往看在老書記的麵子上,不要了,如今老書記也退了,誰說啥都不好使。”他的頭在陽光下閃著光,像個電燈泡。
大齙牙趙四四十多歲,一副站沒站相的姿態倚靠在牆邊,“我家也是,從前老書記到我家做工作,一有好事兒就讓我發揚風格,現在休想讓我發揚風格,不要搞境界那些破事兒,我要實惠的。”
牛會計坐在沙發上,吸著焊煙,見碧波走進來,撓撓頭,“碧波,鄉上給了一批水稻種子,他們來要種子的。”而後,他依舊悠閒地吸煙,隨便村民們叫囂著,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碧波飛速旋轉著她聰明的小腦瓜,走進來直接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並且把二愣子轟了下去。
二愣子倒是聽話,不坐她的辦公桌了,但嘴卻十分強硬,“碧波,你就說,這批水稻種子怎麼發放?”
“大家彆急,你們先告訴我,以往怎麼發放?”碧波問道,同時心裡盤算著對策。
二愣子急忙搶話道,“以往水稻種子都給了老弱病殘家庭,那我們有勞力的家庭就該死嗎?!”
“二愣子哥,你這話與我無關啊,跟我說不到,你得找老支書說去,看樣子老支書在的時候,你也是答應人家了。”碧波將他懟了回去。
“是,從前我們幾個都答應老支書了,但現在老支書退休了,我們堅決不做高風亮節的人格了,我們也要水稻種子。”二愣子帶著惱怒,憤恨的說。
碧波看向優哉遊哉的牛會計,“牛會計,老支書為什麼不平均分配?”
哈哈哈,一陣哄笑。
不等牛會計回答,吳三貴回答了,“狼多肉少,哪裡夠分。除非一斤一兩一碗一碗的分——”
碧波有點不解了,轉臉對向牛會計,“鄉裡不是按照人口數目或者多少戶給各村分種子嗎?”
“碧波啊,你初來乍到,分種子的事情也不是一年兩年了,說不定哪一年,企業有了紅利就給鄉裡扶持免費種子,但種子有限,鄉裡為了好分配,平均分給了各村,各村人口不同,矛盾就到了村裡。”牛會計解釋著,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嘲弄的笑,他確實等著碧波吃癟,這個小姑娘,自打來到小烏蘇裡村就沒受過挫折,這次,看她怎麼解決。
“彆的村怎麼解決的?”
哈哈哈,又是一陣哄笑。
齙牙趙四叉著腰,露出兔子一樣的門牙,“彆的村?人家彆的村戶數和種子能均分下去,咱們村人多,給的種子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