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呈安什麼耳力啊,早已將二人的悄悄話聽的一清二楚。
心裡覺得搞笑有意思,麵上卻不顯,也不催促他們,任由他們明目張膽的說悄悄話。
二人商定好以後,各自回了座位,麵上恢複了淡然,仿佛剛才隻是閒聊了幾句。
辛其物看梅呈安喝酒喝的美滋滋的,也舉起了自己的酒盅。
“呈安,彆獨飲啊,來來來,王寺丞,你也舉杯,咱們一起來一個吧,歡迎呈安來到咱們鴻臚寺。”
“辛大人說的沒錯,恭迎小梅大人。”
“二位客氣!”
梅呈安雙手扶住酒杯跟辛其物和王寺丞遙祝了一下,然後一飲而儘。
酒杯剛續上酒,門開了,老鴇帶著約莫七八名姿色出眾的少女魚貫而入,在堂下站定。
辛其物和王寺丞一看就平時沒少來,表現還算淡定,隻是眼睛已經伸直了。
梅呈安卻覺得十分新鮮,這可是他這輩子,哦不對,是兩輩子加在一起第一次逛青樓,眼睛不斷在這群少女身上臉上打量,直到在一個身穿粉色素衣的姑娘的臉上定住不動,他看到了一個熟人。
老鴇帶著笑臉走進來,
“幾位爺,先挑幾個侍奉你們飲酒吧。”
辛其物偷偷吞了一下口水。
“呈安,你先選吧。”
梅呈安也不客氣了,伸手指向那個熟人。
“就她吧。”
場間眾人包括老鴇都愣住了,因為這姑娘是所有姑娘裡打扮的最素的,長相嘛,五官很漂亮,但是妝容很淡,表情僵硬,一看就是新手。
眾人等了一會兒,見梅呈安點了一個就閉口不言了。
辛其物建議:“呈安,隻要她一個嗎?不再挑一個?”
梅呈安搖搖頭。
老鴇頓了一下,笑著開口:“桑文,還不快去,一定,要好好伺候這位爺。”
桑文臉上帶著略顯僵硬的笑容,福了一下走向梅呈安在他身旁跪坐下來。
隨後辛其物和王寺丞各自點了兩個。
挑選剩下的姑娘出去了,又進來一批手持樂器的姑娘,有笛有簫有琵琶,在堂下各自落座。
還沒完,一個身著紅衣長袖臉上帶著麵紗的女子踏著舞步走到堂間,應該是跳舞的。
隨著人員到齊。
老鴇開口了。
“姑娘們,來給幾位爺先展示展示。”
中間的舞女最先擺出一個十分曼妙舞姿,隨著吹簫的姑娘將簫放置唇邊,一陣悠揚的簫聲傳了出來,隨後笛,琵琶,琴,鼓先後加入進來,樂聲越發豐富,卻不顯雜亂。
談琵琶那個開口唱歌的時候中間的舞者終於開始動了,伴隨著音樂聲歌聲翩翩起舞,長袖揮灑,儘顯柔美。
梅呈安靠在椅背上,右膝撐著手臂,看的很入神,古代音樂有一種魔力,明明旋律並不複雜,卻總能不知不覺的讓一個人內心平靜下來,沉浸其中。
s:一念關山裡劉詩詩跳的太美了。
展示的樂舞並不是很長,更不完整,在某一個高潮點戛然而止,勾的你心裡癢癢的。
樂舞停了以後,老鴇並沒有第一時間開口,似是特意給三人留一點時間回味。
“幾位爺,怎麼樣?”
辛其物本人雖不善音律,但鑒賞水平還是不錯的,僅就剛才展示的那一段,無論是樂器還是舞蹈,他愣是挑不出一絲毛病。
他看了一眼王寺丞,然後又看了一眼梅呈安。
“呈安,可還喜歡?”
“音樂好聽,舞好看,我很喜歡。”梅呈安實話實說。
辛其物道:“那就都留下吧。”
老鴇的嘴角都快抑製不住了,多些天了,終於等來一個手筆大一點兒的客人,一般就是點倆侍酒的加一桌酒席就能聊大半天,撐死花個十幾兩。
偶爾來倆大方點的,也就是單點一個兩個唱曲兒的,敢一口氣點一個樂隊加舞者的這還是頭一次。
要知道,整個樂隊加舞者可不便宜,吹啦彈唱加舞蹈,要你個三十兩不過分吧,也就是開業不久,姑娘們聲名不顯,等出名了可就不是這個價兒了。
王寺丞的嘴角也快抑製不住了,忍不住的抽搐起來,心中哀嚎,這他奶奶的要花多少錢呐。
老鴇走後,表演的姑娘們稍稍調整了一下狀態重新開始表演。
三人也正式開始推進酒局進程,開場白剛才辛其物說過了,現在到了敬酒環節。
梅呈安其實有很多問題想問旁邊這位桑文姑娘,奈何辛其物王寺丞不斷拉著他喝酒,尤其是王寺丞,更是連敬了梅呈安好幾杯。
祝酒詞那是一套接著一套,饒是梅呈安也有些招架不住。
人家敬你了,你總得回敬吧,又是一番拉扯,三個人轉著圈的你敬我我敬你,很快幾個人就微醺了,隨著辛其物一聲令下,敬酒環節結束了。
自由交流的環節也開始了,這個環節就不是三個人之間的交流了,而是三人跟身邊陪酒的姑娘交流。
梅呈安也終於找到了跟桑文單獨交流的機會,原著裡桑文琵琶雖然彈的極好,但是長相並不出眾,可劇裡麵出演桑文的是王楚然。
咱先彆管其人的演技怎麼樣,單說顏值這一塊,就美的讓人無話可說,眼前的桑文就頂著這樣一張臉。
彎彎細眉,明眸皓齒,皮膚白皙,身高腿長,清冷美豔,搭配上一身粉色素衣,簡單的柳葉耳墜,整個人顯得清新脫俗,好看極了。
最起碼也比醉仙居的秋意蕩漾夢小雲、鬱江微醺杜二娘、梵音嬈還溫若寒那幾個貨強一萬倍。
梅呈安看了半天桑文,給姑娘看的不好意思了。
“你叫桑文?”
梅呈安突然開口嚇了桑文一跳。
“是。”
“本名還是藝名?”
“本名。”
“在青樓裡用本名,可不多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