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或許聽說過,我父親的位置是陛下力排眾議提拔的,於京都來說還挺要緊的,陛下不會允許家父做某位皇子私臣的。”
二皇子點點頭,他確實有所耳聞,所以他才沒有輕舉妄動。
“京都府尹…確實要緊,不過這跟你有什麼關係,林相的位置比你父親更重要,他兒子還不是入了太子門下。”
靠,這種話跟我說合適嗎?不過林拱這麼早就是太子門人了?
“家父不允許我入任何人門下,隻讓我忠於陛下,這樣才能對的起陛下對我的看重,這一點我很認同。
以上就是我說與太子殿下的理由,但對二殿下,我想再補充一句心裡話,我本人性子懶散,也看過不少史書,黨爭這種危險又激烈的活動實在不適合我,又麻煩又累還有生命危險,不劃算呐。”
二皇子聽他說的有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我喜歡你的心裡話,說的很真實,不過這話為什麼隻跟我說卻不跟太子殿下說呢。”
梅呈安假裝錯愕。
“上次不是二殿下自己說跟我是同道中人嗎?”
二皇子愣了一下,偏著腦袋回想。
“我好像…確實說過,因為什麼來著?”
梅呈安汗。
“當時殿下勸我多參加詩會,我說我不喜歡人多,然後殿下就說與我是同道中人。”
有了梅呈安的引導,二皇子感覺自己記憶複蘇了。
“哦哦,對對,是有這麼回事,我想起來了。”
二皇子笑了笑繼續說道。
“那麼作為同道中人,那個問題我就不問了,不想為難你,再給你個保證吧,隻要你不入太子門下,我與你便相安無事。好了,正事兒說完了,聊聊私事兒,我感覺你這人還挺有趣的,不像一般人那麼死板教條,感覺咱倆應該會有很多共同話題,做個朋友沒問題吧。”
梅呈安苦笑。
“我很想說沒問題,但是二殿下,和您做朋友跟入您門下在太子殿下眼裡,沒有任何區彆。”
二皇子收起了笑臉,表情變得嚴肅,過了幾秒突然聳聳肩,重新恢複輕鬆。
“也是,說了不為難你,沒想到最後還是為難你了,行吧,當我沒說,走了。”
說罷二皇子轉身便離去了。
……
梅呈安知道春闈的開考時間一般定在春闈之年的二月初九,隻考一次,一次考三天,但禮部具體什麼時候開始籌備他還真的不清楚,看來得拜訪一下郭攸之郭尚書了。
等他回到家的時候被梅執禮叫到了書房,梅呈安進去的時候裡麵還有一個年輕人,還是個熟人,年約十八九,皮膚微黑,就是下巴少了一嘬精致的小胡子。
沒錯,正是臥龍鳳雛之一的暗探之首郭寶坤。
自梅呈安進入書房,郭寶坤眼睛就沒離開過他,那眼神怎麼說呢,好奇加崇拜,給梅呈安看的心裡微微發毛。
梅呈安先給梅執禮見過禮。
“爹,我來了。”
梅執禮捋捋胡子。
“嗯,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禮部尚書郭攸之郭大人的獨子郭寶坤郭公子,此次登門是來替郭大人邀請你過府一敘的。”
梅呈安恍然,合著他跟郭尚書想到一塊了。
郭寶坤此時說話了。
“大人好,學生郭寶坤,也是此屆春闈考生,此次前來確是替家父來邀請小梅大人的。”
梅呈安看著郭寶坤熟悉的麵容,笑道。
“你好你好,你是郭大人家公子,況且我年紀比你小,跟我就不用自稱學生了吧。”
郭寶坤一本正經說道。
“大人此言差矣,於官場來說,不瞞大人,學生未來肯定是要入官場的,大人做官比我早,自然是官場前輩,於才學來說,大人五年前就名滿天下,寫出了千古傳誦的詩句,學生更是仰慕已久,無論從哪方麵來講,學生自稱一聲學生都是應該的。”
這還是那個麵對範閒一臉桀驁的郭寶坤嗎?也太乖巧了吧。
見他姿態放得這麼低,並且說的有理有據,梅呈安也不好再說什麼,話頭一轉問道。
“你剛才說你也是今年春闈考生?”
郭寶坤點點頭。
“我記得沒錯的話,慶國是有避親一說的,你參加春闈,那郭大人…”
郭寶坤恭敬的答道。
“父親大人已向陛下請辭主持春闈一事,春闈之事現在有兩位戶部侍郎大人共同負責。”
梅呈安恍然,怪不得慶帝讓郭攸之帶他呢,估計是看不得他太閒了,給他找點事兒做。
梅呈安看向梅執禮,梅執禮不等他開口就笑嗬嗬來了一句。
“去吧。”
梅呈安帶著郭寶坤出了書房,先帶他去了小院,梅呈安還穿著官服,私下去彆人家裡穿官服就不太合適了,他需要換身便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