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世伯教我。”
郭攸之越發的欣賞梅呈安了,態度禮數都很到位,滿意的點點頭。
“此事不急,回頭我給你準備一個冊子,裡麵會詳細記錄每一項流程,以及注意事項,到時候你多看看。”
啊,小冊子,就不知道是否會跟下任禮部尚書郭錚寫給範閒那本一樣,忽略很多重點。
旋即梅呈安感覺自己這麼想有點心裡陰暗,郭攸之沒理由坑自己,再說隻是了解大致情況,細節寫不寫其實沒那麼重要,足夠應付陛下的詢問就夠了。
“那就麻煩世伯了!”
“誒~沒什麼麻煩的,舉手之勞而已,明天差不多就準備好了,回頭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好,我知道了,對了世伯,咱們這個春闈從何時開始籌備?陛下讓我在春闈籌備期間暫時卸下鴻臚寺差事,我不知道該從什麼時候開始算。”
郭攸之捋著胡須微微一笑。
“考院今日就開始翻修了,自然是從今日便算開始籌備了,所以自今日開始一直到春闈放榜,你都不需要去鴻臚寺了。”
梅呈安聞言感覺話裡有盲點。
“算?”
郭攸之哈哈一笑。
“你果然敏銳,實際的籌備工作也就是在考前三天,因為那時候考題才會確定下來,許多籌備工作才會真正的展開。
目前也就是翻修翻修考院,翻修好以後布置一下號房,預定考生所用蠟燭,彆的就沒了,你若是想去禮部看看,等到開考前三天再去吧,現在去什麼也看不到。”
今日是正月十六,開考當天是二月初九,前三天也就是二月初六,也就是說他又憑空多了二十天的假期?
彆人上班他休息,怎麼感覺還挺不好意思的,莫非自己就是傳說中的打工人聖體?不乾活不舒服斯基?
噫~梅呈安趕緊把這邪惡的想法丟出去。
平息掉腦海中胡思亂想,梅呈安問道。
“那我這些天…就在家歇著就好了?”
郭攸之笑了笑,還是年輕啊,偷個懶都偷的不自在。
“看你自己吧,沒事可以翻翻我給你的冊子,有什麼不明白的也可以來我府上問我。你也可以去街上感受一下學子備考的氛圍,那種氛圍還是挺不錯的,特彆感染人,你可以好好體會一下。”
梅呈安點頭表示知道了。
跟郭攸之談完話從書房出來後,梅呈安去找了郭寶坤,準確的說是郭寶坤收到他出來的消息過來接的他。
兩人就在花園涼亭下聊了一陣子,梅呈安便告辭了回家了。
回家路上梅呈安隔著車窗在街上特異觀察了一番,此時已經有不少學子進京了,但數量沒他想的那麼多,想來時間還有些早,等再過些天,大批的學子就應該全部進京了。
回到梅府,梅呈安先去了書房,把早朝後遇到太子跟二皇子之事詳細的說了一遍,父子倆仔細複盤了一遍,確認應對還算得當,沒有什麼遺漏後氣氛才輕鬆起來。
隨後二人又談起了春闈之事,不出意料的梅執禮想的跟其他人如出一轍,都覺得陛下這是在給梅呈安鋪路。
梅呈安沒說自己的想法,因為沒人知道陛下究竟是心血來潮隨口一說還是真有深意。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郭攸之給他準備的小冊子就送過來了,上麵的字是一首漂亮的蠅楷小字,不知道是不是郭攸之本人寫的。
裡麵內容寫的是事無巨細,就連考場水火注意事項都詳細的寫了一番。
梅呈安大致看了一遍就放下了,這就夠用了,足夠應付慶帝了。
他的本職工作在鴻臚寺,彆說主持春闈的事情落不到他頭上,便是真給了他,他也隻需要注意郭攸之標注的那些關鍵點保證不出大亂子就可以了。
接下來幾天,梅呈安沒事就上街溜達去,他還特意去了一趟同福客棧打了個卡,跟男性佟掌櫃扯了扯閒篇兒。
隨著春闈日子越發臨近,京都的學子越聚越多,就連住在偏遠地區的學子們也風塵仆仆的進京了。
學子們的年紀橫跨度著實大的驚人,前世看劇的時候最多小小感觸一兩句,但心裡並不覺的有多震撼,然而當你親眼目睹一些白發蒼蒼的老者還在聚精會神的看書備考時的那種感觸,真的有些難以形容,說不上來的憋悶。
梅呈安骨子裡一直是個懶散的人,他不願意也不想為難自己,所以他決定眼不見為淨。
在年輕學子裡轉一轉,那種不好的情緒很快就被驅散了。
你彆說,你還真彆說,坐在一大群學子中間,聽著他們或朗讀或背誦或輕聲討論,梅呈安感覺自己的學習基因在蠢蠢欲動,這讓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數次備考四級時候的場景,他此刻隻想站起來大吼一聲。
abandon!放棄,遺棄,終止。
……
一直到臨開考前三天,梅呈安才不情不願的從那種濃烈的學習氛圍中脫離出來跟著郭攸之走進了禮部儀製司。
儀製司眾人對他本人不熟悉,畢竟沒見過幾次,但對他名字很熟悉,畢竟當年他的神童之名最先流傳的地方就是禮部,不是一般的香火情。
郭攸之給眾人介紹後,禮部的官員對他都很熱情,整的梅呈安還挺受寵若驚。
眾人聊起當年之事,梅呈安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們之間還有這層淵源。
頓時覺得眾人親切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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