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不可能!”
“從我今年接受03號重症監護室的病人開始,我就被告知這個病人情況特殊,每個月隻有五萬的治療費用,扣除每月重症監護室的使用費後,能夠用在他身上的錢不到三萬。”
“這點錢根本不夠病人的治療費,加上時小姐堅持要給病人用進口藥,所以我才不得不減少了對病人的用藥量,以保證每個月的治療費用不會超出太多。”
醫生的話,仿佛重錘狠狠砸在時暖心上,將她的心臟撕裂成碎片。
這三年她在墨霆琛眼皮下活得毫無尊嚴,如履薄冰,為的就是弟弟每月這十萬的治療費。
可現實何其殘酷!
上次她半夜求爺爺告奶奶,求不來五十萬。
這次她發現自己更低賤了,竟然連十萬都不配得到。
太諷刺了!
“墨霆琛,在你眼裡我是不是很賤?所以你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玩弄我的感情,踐踏我的自尊?”
墨霆琛看她臉上的血色瞬間全褪,整個人也搖搖欲墜,立刻拽緊她。
“時暖,你給我清醒點!即便我不待見你,也不至於用這種拙劣的戲碼來欺騙你。”
時暖沒力氣掙紮了,冷嘲道:“誰知道呢?你一直以來不就是想碾碎我來撫平你心上人的怨氣嗎?”
“你——簡直是不可理喻!”
墨霆琛直接甩開她的手。
時暖沒有防備,踉蹌著重重跌在椅子上。
換作是以前,她被他當眾這麼對待,肯定會拚命維護自己的自尊。
可現在,她沒這個想法了。
墨霆琛也沒想到自己力氣這麼大,見她半趴在椅子上,想要上前說點什麼。
卻見時暖輕聲笑了一下,目光裡滿是諷刺。
“是啊,我就是不可理喻,否則當初怎麼會明知道墨家是龍潭虎穴,還要以身犯險!”
墨霆琛聽到這句話,眼神猶如冬天的寒風,冷冽徹骨。
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無形的壓迫感。
她是後悔了?
主治醫生從兩人的對話拚湊到了關鍵信息,看情況不對,趕緊出聲,“墨總,時小姐,看樣子是中間有什麼誤會。你們要不要再查一下?萬一有誤會也能解釋清楚。”
時暖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墨霆琛沉下呼吸,克製住怒火,冷聲道:“這件事是由我的下屬安排的,他們馬上就到。”
話音剛落,另一頭的走廊就傳來了兩道腳步聲。
“墨總。”
林凱和晨琳恭敬來到墨霆琛的身前。
兩人注意到時暖也在,都有些不明所以。
墨霆琛看了看神情麻木的時暖,深眸泛起一層冰霜。
“林凱,把你每個月給醫院的彙款記錄拿給醫生看。”
說是給醫生看,但他的眼神卻直直看著時暖。
林凱有些訝然,但很快回應道:“墨總,今年開始我因為忙不過來,就把這件事交給晨秘書辦了。”
說著,他又讓晨琳出示彙款記錄。
晨琳麵色明顯緊張,“我……我剛換了手機,現在這部還沒來得及把聊天記錄遷移過來,都在舊手機裡。墨總,要不然我先回家取一下?”
墨霆琛的視線立刻落在她身上,眼神深邃而平靜,仿佛能洞穿她的所有心思。
“跟著林凱學了一年,他就隻教會了你辦事不力?”
“墨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