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垠嗤笑道
“那趕出去的伏越可叫咱們國君一頓牽腸掛肚,都趕去那荒郊野嶺修長城去了?竟然還能追著把她請回來。”
此話剛落,趙無延便偷瞧了一眼鄭良的神色,倒沒有驚愕,隻是淺淺一笑,漫不經心地回應道
“君上難得有個上心的女子,咱們倒也不必多問,君上想怎麼做,自有他的想法,他既然追了伏越去,那伏越豈不是能早早回來了?”
“哎喲~我的好姐姐……”
趙無垠搖頭直笑
“我要是能有姐姐這一半的度量也不至於慪死,姐姐怎麼不想想,您可是陪國君最久的呀!十五歲便入秦,十八就替他生了公子,這夫妻之情豈是我們可比?君上卻遲遲不立後,我都不知他是怎想的,論誰能做王後,那必然屬於姐姐,我可記得……前些年還有大臣啟奏此事,卻被君上駁回,真當是令人傷心。”
瞧鄭良不語,趙無垠又得意似得笑說道
“我可是替姐姐不值啊!姐姐熬了這些年,若您能管理著後宮諸事,也不必叫君上這般煩勞操心,這樣的事……君上怎麼就不答應呢?一個管理前朝,一個打理後宮,這不是最好?如今倒好,追了一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伏越而去,我真是替姐姐不值!”
“伏越是伏國的公主,怎會是無名小卒。”
“伏國?”
趙無垠嘲道
“那彈丸之地,她也能稱為公主?”
鄭良神色仍溫和,瞧著海棠花已抽出嫩芽,鮮綠色,一掐便能掐出水來,她折了支觀賞。
“不管她是彈丸之地的公主也好,山陬海筮的女人也罷,國君喜歡她,咱們就算再氣,不也沒辦法,妹妹何須這般疾言厲色呢?”
鄭良看向趙無垠,溫和地說道
“即便是小國的公主,也比我們強啊……咱們又算得了什麼呢?”
“姐姐,您真當不怨?”
她搖搖頭歎道
“這些都與我無關,君上還年輕,必定會有新的女人出現,我又非其心頭摯愛,何必爭這口氣呢?倒是妹妹……亥兒甚的君上歡心你又何必著急呢?”
“亥兒?罷了罷了!”
趙無垠眉眼一蹙
“君上大抵中了伏越的魔了,這亥兒原是喜歡的很,這會兒好久都沒來瞧瞧咱們母子倆了,我看啊……咱們也是舊人不如新人咯……”
她揚長而去,獨留鄭良佇立原地。
“秋楚,伏越要回來了呢,從前你還擔心她,這會兒峰回路轉了吧?”
“娘娘,咱國君真去將伏越請回來了?”
秋楚不信,那個看起來頗為嚴肅的君王,又怎可能為女人屈膝呢?
“噓……”
鄭良笑著壓低嗓子
“這事兒……咱們心知肚明便好,不可拿到明麵上說。”
主仆二人又緩緩往竹林走去,鄭良的笑如同這開春的微風似得,帶了幾分溫柔
“看樣子,伏越這次回來,就不再是侍女了呢,都到了這份上,大抵回來就要封妃了才是。不過……她原就是來做妃子的,這彎彎繞繞的一大圈兒,終還是一樣的結果。”
嬴政和駐月,倒也沒有在中途就成好事,而嬴政,似乎也有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