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秋楚不敢立馬答應,她出身平民,原想先入宮為婢,待攢夠了錢,到了年齡便出宮尋個老實人家嫁了,就這樣平淡的了卻殘生,誰知卻突然遇上了這等事。
雖是尋常人家的女兒,大字也不識幾個,可秋楚卻有一份不甘願壓在心底,嫁與普通人平淡一生隻不過是最好的選擇,若有彆的選擇,自然也想往高處走。
試問何人甘願平淡一生呢?如今這樣大的喜事突然砸中了自己,秋楚心裡雖是驚喜,可更多的卻是憂慮。
入了王室,即便為妾,那也是要過上與從前全不相同的日子,王室關係人脈錯綜複雜,豈是自己這樣毫無身份之人所能涉足?一不小心若是喪了命,那更是得不償失啊!
“娘娘,公子出身高貴,又得國君盛愛,奴婢實在不敢高攀。”
“你權當幫我一個忙,成嗎?”
鄭良語氣溫和,無奈說道
“我呀,也就這麼一個孩子,他雖是長子,也得國君喜愛,可我自己呢?左不過是這後宮內尋常的妃子罷了,我沒有強盛的母家撐腰,這秦國,自然也沒有可交心的黨羽,若是要求著人幫忙,也就隻有你們了……”
鄭良又拉過秋楚,搖頭直歎道
“國君給扶蘇擇的佳偶,定是與其匹配的王孫公爵之女,這些姑娘生下便是金枝玉葉,得萬千寵愛的,我雖是人家婆婆,但……我出身不高,大抵也說不上什麼話,若是尋個品性溫良敦厚的倒也省心,可若是配了個刁蠻任性的,那我豈不是連責罰的話兒也說不得?這扶蘇啊……以後定要自己獨立門戶的,這園子門一關,我又怎知扶蘇有沒有受委屈,那兒媳能不能持家,若是能將你許給公子做妾室,那不是也多了個貼心人在公子身旁,能幫我看著些,你說……是不是?”
“可……”
鄭良雖是說的謙卑,可秋楚仍不敢答應,她想了許多,實在覺得為難。
“難道……你覺得許你妾室委屈了?你不願嗎?”
“不,不是的!隻是……奴婢怕以後叫娘娘失望。”
“你這孩子,真是多想了!”
鄭良喜的直拍秋楚手背
“你瞧扶蘇從前哪裡會跟侍女們玩的高興,就連話也說不了幾句,你一來啊,他比從前更愛笑了,這些事哪裡需要你操心呢!你現下隻需好好伺候他就可,怎麼說到了往後的日子啊,你們也算是兩小無猜啦!”
她摸了摸插在秋楚上那支玉簪
“瞧瞧,這樣的東西果然是要配美人才能相得益彰,往後你明麵上雖是我的侍女,可咱們私下就是親母女了才對!!”
秋楚羞得臉通紅,鄭良都說到這份上了,她隻得點頭答應。
今日得了賞,秋楚自然想著姐妹,便端了梅花酥去尋駐月幾人。
到了春遙殿,瞧見駐月一人睡著,呂瑤和惜夏都去殿前伺候去了。
見駐月睡得香,秋楚也不打攪,瞧桌案上有未繡完的香饢,拿起來瞧了瞧,是繡了個歪七扭八的小老虎,可這老虎不像老虎,貓不像貓的,實在滑稽,秋楚捂嘴偷笑了聲,卻把駐月吵醒了。
“你來了?”
駐月睡眼惺忪地起身揉了揉眼睛
“我又睡了?”
“你怎白天就昏睡不醒呢?這真不要緊?要不要再來找禦醫瞧瞧?”
“哪用得著這麼麻煩,大抵水土不服了吧?”
駐月撓了撓頭發
“你怎麼來了?鄭妃娘娘那兒不伺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