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伸手便要解開駐月的衣襟,驚的她連忙抓著衣襟不放。
“您做什麼呀?!這,這成何體統!”
“讓孤瞧瞧,若是摔到哪兒了你又不好意思說,耽誤傷勢怎麼辦?”
嬴政這誇張的舉動叫駐月直喊老天爺,她推開他的手,嘟著嘴嚷道
“哪裡會摔到胸口上,您,您真是越發誇張了!”
駐月掀開襦裙
“隻是摔到兩膝蓋了。”
嬴政瞧著兩個摔的青紫的膝蓋,瞧還在淌血。
“怎麼方才不說……”
嬴政心疼了,見她還在笑,又不忍責備,隻好假意生氣地“罵道”
“瞞著孤做什麼?方才怎不說呢?”
“鄭妃娘娘也受傷了,我總不能讓您陪我不顧她吧?她是扶蘇的母親,也是陪您最久的人,我不能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叫她難堪,您陪她又無礙,這麼快跑回來,鄭妃娘娘會生氣的。”
“她那邊無事,孤都安排妥了。”
嬴政見旁邊架子上有水,又伸手去擰麵巾。
“讓孤替你擦乾淨傷口上的塵土,要是化膿就不妙了。”
“彆!”
見嬴政要親手做這些,驚的駐月一時忘了傷勢,忽的起身又瞬間吃痛,隻見她哎呀一聲慘叫,身子一歪,穩穩落到了嬴政懷中。
“你做什麼?受了傷還不老實?若是不養好這膝蓋廢了兩條腿,難不成叫孤整日背著你不成?”
語氣雖是生硬,卻又不免憐惜。
“您是國君啊!怎能叫您做這些,我自己來就好,老實說方才確實痛,這會兒倒無礙了。”
“乖乖躺好,就讓孤來,這些小事孤又不是不會。”
嬴政將她抱回床上,替她擰了乾淨的麵巾。
“痛可得說啊,孤這不知輕重的手勁也不知會不會弄疼你。”
見眼前的君王正仔仔細細地替自己清理傷口,方才的失落也瞬間被掃去,駐月見他認真的樣子,跟批閱奏章時的表情一模一樣。
“摔的可不輕呢,不過你放心,孤叫禦醫用最好的藥,定讓你快點好。”
“君上……”
駐月喚了聲。
“怎麼了?”
嬴政應著,手卻未停下。
“您這樣待我,我反而越來越不敢說實話了。若是以後我叫你失望了怎麼辦?”
嬴政笑著回道
“這你放心,孤不是說過,無論你隱瞞了什麼,孤都原諒你。”
“您不去看看鄭妃娘娘真的無礙嗎?她方才的傷勢也較重啊!您就這樣走了,她會難過的。”
“她不會的。”
嬴政將沾了血的麵巾又放在麵盆裡清洗,緩緩說道
“這些事都不是你該擔心的,她那邊……我自有安排。”
還安排呢,人都跑過來了,再怎麼安慰也無法消除鄭良這股恨意啊!可嬴政一向不聽勸,一意孤行,自己也沒辦法把他趕回去。
“這幾天你就好好養傷吧,原還想帶你去宮外避暑,看樣子又要延後了。”
兩人正聊著,屋內閃進兩個人影,是呂瑤把禦醫請來了。
這兩人瞧國君親自給駐月清洗傷口都愣住了,站在原地半天不知該不該開口打攪,也不知道該退還是進。
“發什麼愣?過來看看伏越傷勢如何?”
嬴政倒是習以為常,被人瞧見也不避諱。
“是,是……”
禦醫急急上前,趕忙檢查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