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望著駐月,瞧她坐在不遠處與伏國眾人一塊兒搖旗呐喊,明明就是個玩樂的比試,結果她莫名在意,連帶著伏國來的使臣也紛紛呐喊助威。
鄭良見國君望著那“不成體統”的公主,又掩麵輕責道
“伏越姑娘即便再怎麼貪玩,也不該在眾大臣麵前這般張牙舞爪,這席麵上那麼多人,就屬她嗓門最大。說到底,畢竟是小國來的公主,這樣大的場麵大抵未見過,瞧她……”
鄭良欲再言,忽瞥見嬴政那雙陰鷙的雙眸正死死鉗製自己,呼之欲出的殺意叫她立馬閉嘴。
“鄭美人何時這般巧舌如簧了?你若是不想看,就回去!免得在這兒掃了他人興致!”
這番刻薄的言論給了鄭良當頭一棒!兩人相處十餘年幾乎沒有臉紅過,嬴政這突如其來的不悅叫她愣在原地,一時尷尬無措,不知如何才好!
那一旁的趙無垠正樂的暗自竊喜呢,這一向端莊大方的鄭良會在如此場麵上言行無度,惹惱了國君,還真是開了眼,想必是被那伏越給逼急了,一時失言。
“君上……這比試都快開始了,何須為這些小事掃興呢。”
趙無垠嬉笑著瞟向鄭良,得意洋洋地端著茶向嬴政進來。
“君上喝杯茶,何須要去理聒噪之人。”
“你又想被拔舌頭了?!”
嬴政同樣看向趙無垠,趙無垠嚇得一怔,立馬收斂了肆無忌憚的笑意。
這下子兩人都不敢再言,這邊是死寂,而駐月那邊是熱鬨的翻了天,嬴政氣不過,又向她那邊望去,可盯著駐月半天,也沒瞧她看過來一眼。
嬴政默默坐著,越想越氣,衝著李善全怒喊道
“把孤用的那張弓拿來!”
這話一出,駐月終於看過來了。
瞧嬴政說要拿弓,她還以為國君也要比試呢,誰知李善全急匆匆把弓拿來,嬴政便舉著他那張弓對場上的兩個參賽者說道
“這張弓是孤自加冠禮後一直用的,名月牙弓,狩獵出征都帶著它,它乃是秦國最好的工匠所製,比尋常弓更能駕馭,也更耐用!今日你們誰能拔得頭籌,孤便將此弓贈他!”
“君上,此話可當真?”
駐月這會兒是玩心大發,見嬴政如此慷慨,更是激動。
“孤為國君,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怎會有假!”
嬴政瞧她擠在桌案前對著子書大喊道
“子書將軍,您可以一定要贏啊!咱們得把秦王的弓拿回去!若是父王知曉您嬴了王翦將軍,定是歡喜備受鼓舞啊!”
子書笑眯眯瞧了眼駐月,又看了眼身旁整裝待發的王翦說道
“咱們的公主勝負欲強,那老夫也不能手下留情了。”
王翦無奈笑了聲
“老將軍,咱們縱橫沙場幾十年,這樣的玩樂事兒還要動真格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