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月端了茶推門而入,見嬴政坐於王位上,殿內還有李斯一人在側,這殿前跪著的,還有幾人。
嬴政也沒抬頭看她,隻是陰沉著臉一言不發,李斯愁眉不展,那跪在地上的三人也不言語。
“君上……”
駐月將茶盞放在嬴政麵前,見他似乎心事重重也未退下,隻退到身後候著。
殿內靜的離譜,這幾人都不語,卻又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駐月不明,隱隱察覺大抵是攻趙一事有變,又叫嬴政煩心了!
“你是說,你攜了諸多寶物去,那趙國郭開卻不看一眼,直接將你們轟了出來,便閉門不再見了?!”
嬴政低沉冷漠的聲音撞擊著殿內的牆壁,引得人心惶惶,甚是壓抑。
“是!”
跪著的其中一人連忙回應道
“那郭開說他不是如此貪財之人,豈會為了這些財物而出賣趙國,臣等多次上門求見卻都叫他拒絕,連帶著的寶物也未叫他收下,悉數運回了秦國。”
嬴政嘖了一聲,又怒視李斯。
“孤記得……是相國說郭開乃是貪財小人,怎麼?孤運了些許個寶物去還不能入他法眼?他到底是不被錢財所收買呢?還是看不上秦國的寶貝?!”
他的質問聲聽著輕緩,但帶了十足的殺氣。
“這……”
李斯一時難辨,皺眉深思,又搖頭歎道
“不應該啊,臣堂下門客曾遊曆趙國,有幸見過郭開一次,說那郭開兔頭麞腦,堂下門客無數,要人月月繳足了銀兩才願推舉庇護他人,怎,怎就不是個貪財之人了?!”
他看向殿內跪著的三人,見這三人容貌憨實,拙口鈍腮的,實在沒什麼氣度威嚴可講啊!怎麼?當初怎麼就找了這三人去了??
“君上,大抵是派去的人不對,從而得不到郭開重視,以為咱們不是誠心結交,恐對他落井下石,故而才閉門不見的。”
嬴政不言,看著殿下三人嚇得身子略微發顫,也知這三人不是無所畏懼之人,隻能歎道
“你們先退下吧,此次失利孤暫且不怪你們……”
“多謝君上開恩,多謝君上開恩……”
三人撿回一條小命,連連磕頭謝恩退下。
待這三人退出殿外,又是一片死寂。
“趙國如今將兵權全權交由李牧一人,他善用兵,也善使兵法,趙國原已不堪一擊,叫他一統領,又成了無堅不摧的強兵良將,大秦屢屢出戰,卻甚少得勝,就算得勝也是損失了不少兵力。倘若……李牧一日不除,我大秦拿下趙國豈不是又得多等一日?!”
李斯見國君苦惱,思來想去開口回道
“君上,既然他人都無用,何不叫臣親自前往遊說郭開?您覺得……”
“不可!”
嬴政一揮手,立馬否決提議
“相國乃是大秦重臣,孤的左膀右臂,豈能叫你入趙深入險地,你倘若去了趙國一事被他國知曉,那其餘六國難道不會派刺客來劫殺你?!孤不能冒這樣的風險,這收買郭開一事若不成,便換個,總有辦法!”
“可是……”
李斯搖頭直歎
“這樣一個人不好找啊,既要忠於大秦無不二之心,又要處變不驚臨危不懼,這樣的人雖在秦不難找,可這些都是人才啊,若是折了……還真是有些可惜……”
兩人再度無言,陷入苦想。
駐月瞧嬴政頗費心思,這皺眉深思的樣子估計要攪得他好幾天不得安睡,忽舉起手,弱弱地說了句
“要不……我替君上跑這一趟?”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