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略帶愁緒的笑容叫鄭良心頭不是滋味,見嬴政遲遲不接過魚湯,她隻好再開口勸說
“君上應當顧念著自己的身子才是,這會兒才下了第一場雪便病倒了,那整個冬天又要怎麼過呢?君上應當為國家,為百姓們多考慮才是。”
嬴政瞧她殷切,想到昨夜鄭良侍奉了一晚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便也不再拂了她的麵子,接過魚湯。
“君上快嘗嘗……”
嬴政點點頭,剛要喝上一口,誰知李善全忽跑了進來,笑得誇張
“君上,君上……伏越姑娘寄信來了!”
此話一出,嬴政將所有都拋擲腦後,瞬間放下手中的魚湯,也不顧鄭良感受,起身便接過信件。
“快給孤瞧瞧,這丫頭竟然敢許久不寫信來,看她回來孤不得好好訓她!”
眼前君王表情的轉變令鄭良措手不及,從昨夜到此刻,自己分分秒秒陪在他身邊也不見他笑得這般燦爛,而那伏越隻不過是寄來了幾個冰冷的文字罷了,卻叫他瞬間紅光滿麵,好像所有的病痛都一掃而光了似的!
嬴政哪裡還會顧念身旁的鄭良,隻見他趕緊拆了緘,迫不及待地看了起來。
鄭良如鯁在喉,根本無法開口勸國君先用膳再看書信,他那一臉期待的樣子哪裡容得了片刻的耽擱,隻見君王的眼神從驚喜到驚訝,隨後又變得溫柔,他的雙眼不斷掃視著駐月親筆書寫的幾個字,直到最後,嬴政的眼睛落在了最後一句上
“琴詩酒伴皆拋我,雪月花時最憶君。”
“這個伏越……”
嬴政無奈地搖搖頭,笑得溫柔。
“算了,這次就原諒她吧。”
君王喃喃自語,沉醉在寥寥幾字的甜言蜜語之中,那是獨屬於他與駐月的往來與情趣,彆人,不可涉入。
在鄭良眼中,此時此刻的國君無法隱藏這日漸高漲的感情,秦宮的女人皆怕遠離了君王被他遺忘,可獨獨這個伏越,即便人不在秦宮,仍能將國君的心攥在手心!
“君上……”
鄭良想打斷這份思念,起身胡亂尋了話兒
“伏越姑娘的信上說了什麼?”
可當她一湊近,嬴政卻將竹簡收攏,連方才溫和的笑意都銳減幾分。
“沒什麼,隻不過跟孤說在伏國過得如何罷了,皆是些廢話。”
他不讓自己涉足這片獨屬於他與伏越的曠野,也不叫自己多問。原還揚著幸福的笑容無以言表,這會兒卻又佯裝無事坐下喝了口魚湯,大抵這魚湯是什麼滋味也無法嘗出了!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鄭良瞧國君雖是坐下,可手中仍握著書信不放。
自然是想再問,可國君這般架勢就不容自己多問了,好不容易得來的片刻相處,怎能又將它攪散了?鄭良雖是委屈,可也隻好緘口不言。
這駐月的信自然是不能給旁人看的,整個秦宮的人都以為她是去了伏國,實際是去了趙國,信中除了表達思念外,自然也有關於趙國的消息,收買的郭開,被彈劾的李牧皆在信中,又豈能叫旁人看了去!
入了夜,鄭良也依舊在承德殿內。
“子姌你回去吧,這裡有李善全伺候,不會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