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嬴政的心都差點跳出喉嚨口了,如是自己再晚來一步,伏越無意中就要觸動機關,到時看到裡頭的趙協,那便是驚天動地,無論自己作何解釋,她定是要氣瘋了!
“你怎麼醒了?”
嬴政連忙牽過駐月的手,將她帶離了那麵牆。
“禦醫說你受了驚嚇,應當躺下好好休息才是。”
他撫過駐月略泛青的臉頰。
“這次是孤失算,竟讓如此膽大包天之人伺機接近你,差點害了你一條命。”
“尋常奴才定不會有這膽子,是有人在背後指使,有人……容不下我……”
“你覺得會是誰?”
駐月看著晃動的燭火,眼神雖是篤定,可如今自己手裡還沒有確鑿的證據,是萬萬不能打草驚蛇的。
“這秦宮的人都有嫌疑……”
一雙眼睛望向嬴政,見他神色不安,將駐月摟入懷中安撫道
“孤知曉你和鄭良不和,方才孤親自去問過,鄭良也親口告訴孤,她說除了簪子一事叫她有氣外,這些事……她一概不知。”
她自然不會承認,沒有有利的證據指認,她便有逃脫的借口。
“你放心,若孤知曉誰是凶手,定不輕饒!”
“即便是您之前寵愛過的妃子,也一樣不饒嗎?”
駐月望著嬴政,眼神像是審視,又像是試探,這樣赤裸裸的視線嬴政並不喜歡,隻見他點點頭,篤定地回答道
“既然她們容不下你,那孤,也容不下她們……”
“今日我去蔣裡的家調查過,發現了些許證據。”
駐月摸出那根肋骨。
“這是什麼?”
嬴政伸手剛想接過細看,駐月淡淡的來了句
“大概是蔣裡孩子的肋骨。”
這話一出,嬴政眼睛瞪的有兩倍大,立馬把手縮了回去。
“你,你揣著這個做什麼?”
“君上不覺得奇怪?”
駐月拿起燭台靠近肋骨說道
“尋常的肋骨若是燒的如此焦黑,定是生脆,一捏就成粉末了,而這根肋骨雖是通體發黑卻如此完整,君上您瞧,骨頭上還隱隱可見一層金色的粉末。”
嬴政湊近細看,果然有一層淡淡的金粉。
“這是什麼?”
“我方才去問了徐道長,道長說這是楚國特有的一種毒藥,名千夜,中此毒之人五臟六腑皆會潰爛化成血水,這毒還會沁入骨髓,若不及時得到救治,必死無疑。”
“楚國?”
此話一出,嬴政立馬想到了來自楚國的鄭良。
“徐道長還說……楚國的巫師會用千夜來下蠱,以千夜為食長大的五毒是世間至毒,沒有任何解藥能救,隻需一點,哪怕是大羅神仙下凡,也是救不回來的!”
“宮裡嚴禁巫蠱,何人敢在孤眼皮子底下做這些個下作之事?!若真有此事,此人罪大惡極,定要嚴懲!”
“今日我去調查蔣裡一事,怕是有人害怕真相暴露急於要我的命,也管不了是不是在秦宮,便要對我痛下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