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叫你幫忙打聽的事兒,可有眉目了?”
兩人於臨鳳園角落,駐月坐在石上望著湖麵發愣,如今的園子早已融化了冰雪,枝頭嫩芽隱約可見,草皮已泛起一波青翠色,春日已在不知不覺間降臨了。
“是……姑娘叫奴才去打聽這金翅蝴蝶賞給哪宮娘娘,奴才去問了宮中金匠,金匠說這金鑾翅蝶都是鑲在匣盒或是屏風上的,君上賞給各宮娘娘些許,也將這金鑾翅蝶匣盒賞給過有功勳的諸位大臣之妻,具體賞了多少,大抵君上自個兒也記不清了。”
那小太監站在不遠處的梨樹下,隱在樹乾後頭,說話慢條斯理,思路倒是清晰。
“奴才將姑娘拿的翅蝶給金匠看,金匠說大抵是受了撞擊或是磕碰,這些金片便剝落了。”
駐月拿著手中已經卷起的翅蝶思緒萬千,若是這東西賞給數人,豈不是要一個宮一個宮去找?這不僅引人懷疑,這各宮娘娘也不會讓自己進宮搜查啊。
事情似乎又陷入了舉步艱難的境地。
“姑娘,要不要讓奴才去給各宮娘娘送花木的時候替您瞧瞧?”
駐月回頭望他,見這小太監雖長的瘦小,可模樣倒是生的十分機靈。
“我都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奴才名叫趙生。”
“你與卜安是同鄉,還未入宮時便是好友了,如今你這般幫我,我該好好謝謝你才是。”
說罷,駐月便取出一袋銀兩想交於他手中,誰知這叫趙生的小太監連連擺手拒絕
“姑娘,我幫您並不是為了錢,隻是為報卜安恩情罷了,卜安對我家百般照顧,如今他主子有難,我自然要伸以援手。”
見他婉拒後行禮道
“姑娘以後若還有吩咐,便去花房尋我即可。”
說罷,他便轉身欲告退,駐月又喊住了他
“趙生,你願不願意來凝心閣與卜安一道做事呢?凝心閣的事兒並不多,人也不多,大抵會比在花房更自在些。”
“姑娘願意要我?”
這會兒他的眼睛倒是亮了。
“恩,凝心閣這會兒缺人,若是我身旁有你這麼一個聰慧之人,我想能為我擋掉不少麻煩的。”
“好,好!”
見他連連點頭,剛要跪下磕頭,駐月連忙扶過他
“不過,這會兒我還不能讓你來,你能做我的眼線嗎?送花時幫我注意各宮娘娘的器物有沒有缺了一塊兒,與我手中蝴蝶翅膀相似的。待此事有了眉目,我便向李公公提此事,將你安排到凝心閣如何?”
“哎,好!好!此事不急,此事不急,還是姑娘的事兒更要緊些!我這幾日便注意些,定給姑娘瞧出些眉目!”
見他又是做楫又是鞠躬,笑得實在高興,看著倒也算是個爽快人。
與趙生通完話,駐月又一人匆匆回了章台宮,這剛走到宮門口,便看到趙無垠風姿綽約地帶著一眾奴才浩浩蕩蕩入了章台宮。
她未語,也未上前,隻是見這一眾人走後許久,才踏入了宮門。
如今與嬴政見麵也隻是無言境地罷了,這會兒自己沒有心情同他風花雪月,有的隻是報仇心切,昨日的一幕幕刻在駐月心頭無法消散,鄭良與趙無垠對呂瑤的侮辱叫其痛徹心扉,旁人可忘,可自己豈敢忘記?!
這會兒她一人路過承德殿的宮門口,隱約聽到了趙無垠的笑聲,駐月隻是嗤之一笑,隨後便匆匆而過,再也不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