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村口不遠,便見一頭帶鬥笠,穿著灰色粗布短打,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坐在裝有竹筐和蒲扇的驢車上等候。
張叔早年是當士兵的,後來得罪了官宦子弟,被打斷了一條腿,狼狽的回到村子,做起了編織物的營生,因為斷腿和貧窮,到現在都是孑然一人,無妻無子。
術煙走上前,恭敬地喊了一聲張叔。
張叔笑著回應,讓她坐在驢車上,兩人就此啟程。
乘著熾暖熱烈地陽光,兩人一車在身後映出頎長的陰影,驢車嘎吱嘎吱地轉動。
張叔坐在前方,手中時不時揮舞著鞭子,術煙則坐在後方,感受著清風拂麵,是現代車水馬龍裡不曾有過的舒適與愜意。
不多時,桃花鎮到了。
驢車緩緩駛進,兩邊是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行人百姓。
越往裡麵走,熱鬨更甚,吆喝聲,攤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
張叔把驢車停在街角處,拿出一塊布鋪在街邊,這個位置靠近路口,是連接幾個桃花鎮街道的地方,人流量不錯,每天他都是固定在這個位置擺攤。
術煙跳下驢車,心想雖然這個是個好位置,但她不好和張叔擺在一起。
“張叔,我剛才看到一處位置不錯,我就上前麵那處擺。”
“那你自己小心啊,大約酉時我便要啟程回淼水村,我就在這個地方,你千萬彆找錯了。”
張叔說著時間,囑咐她小心行事。
“放心吧,謝謝張叔,我走了。”
術煙笑著擺擺手,轉身消失在人群中。
她走在街道上,一雙明眸來回轉動,觀察著兩邊的攤販賣得都是些什麼。
下午趕集的人還挺多,百姓穿著的衣物雖然洗得發白,但看質地比淼水村好上不止一星半點。
實際上賣菜的攤販已經很飽和了,很難再從上麵賺到什麼大錢,不過身後的菜還是要賣完,之後再做打算。
術煙也不走遠,在邊上尋了塊空地,鋪上乾淨的布,將一捆捆紮好洗得乾淨的新鮮莧菜和白菜,整整齊齊地擺放在跟前。
一捆捆乾淨又水靈靈的漂亮莧菜和白菜,與周圍焉巴巴,根部還帶著點點泥巴的菜攤形成鮮明地對比。
在這旱地遍布的北境地區,能有如此水當當又飽滿地蔬菜,實在是不多見。
很快就有人上前詢問價格。
“小女郎,你這菜是怎麼賣的?”
術煙抬起頭望去。
一位穿著乾淨素雅,氣質不凡的婦人站在眼前,往後看去,身強力壯的仆人提著菜籃。
術煙迅速掃了一眼,笑道:“夫人,一捆隻需要六文錢。”
杜娘有些詫異,心想,菜看著不錯,竟還比旁的菜攤還便宜不少。
又見小女郎乖巧伶俐,額頭還頂著傷,心生憐惜下,大手一揮:“這些我都要了。”
正暗自打量眼前婦人的術煙,欣喜萬分,趕忙將蔬菜都放進仆人的菜籃裡。
“多謝夫人。”
一下子就賣掉全部的菜,一時間引得旁得攤販頻頻側目。
“杜娘,我這今天菜也是很新鮮的,可以過來看看。”
“我這如意菜也很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