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
她緩緩地抬起手來,輕柔地捏住他身上明黃色的縶衣,然後將頭微微向前湊近,小心翼翼地埋入他堅實而溫暖的胸膛之中,仿佛在那裡能夠尋找到一份慰藉和溫暖。
玄翎修長的手指溫柔地撫摸著那如絲般柔滑的發絲,輕聲說道:“不要害怕,夢境終究隻是虛幻的,不能當作真實的存在。”
盛熙顏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嬪妾本不該害怕,也絕不能害怕。可即便如此,將將雖是個男孩子,但卻被嬪妾帶得有些怯懦……”
女子本就柔弱,然而一旦成為母親,便會變得無比強大。
她已然竭儘全力去做好一個母親該儘的責任。
玄翎心中湧起一股濃烈的憐惜之情,忍不住將她緊緊摟住,又輕輕撫摸著她的頭,試圖給予她更多的安慰。
就這樣,相擁在一起,直到清晨時分。
整個夜晚,盛熙顏始終沒有提及昨日所發生的事情,玄翎心中暗自震驚,對她充滿了心疼。
深知身無家世的她處境艱難,卻能在遭受委屈後依舊堅強地獨自承受,不願給他增添任何麻煩。
這是一個堅韌不拔、從不自怨自艾的女人。
心底也有些失落,她還沒有把他當做依靠,又笑自己,你不覺得過分嗎?一邊試探她,一邊又失落她沒把你當做最親近的人。
她,一個失去丈夫的女人,帶著孩子受儘白眼,進了宮,是不得已之舉。
玄翎開始亂想,若是幾個月前,他下令鄂王府不許讓將將入到世子名下,必須給盛熙顏撫養,那麼會怎樣,答案是肯定的,她不會想進宮,他是起過私心的……
“恭送皇上。”
鑾駕離開在殿門口,盛熙顏搭著花夏的手回院裡。
“小主,您和皇上說昨日的事了吧?皇上一定會罰嘉妃。”花夏一臉高興地問。
盛熙顏修長如玉的手指輕撫一朵才綻放不久的淩霄花,嘴角微勾,
“嘉妃和良妃不同,是皇太後娘娘心尖上的人,你沒看出嗎?”
花夏點頭,“可皇上最大啊,有皇上護著小主,嘉妃她也不敢欺負小主。”
“昨日嘉妃剛罰我跪下,淑妃就把我帶走,我若哭哭啼啼和皇上告狀,隻會讓皇上覺得矯情,不如故作堅強讓他憐惜我。”
“小主,那淑妃的要求呢?您和皇上提了嗎?”
昨夜,盛熙顏能感覺得到玄翎幾次欲言又止的暗示,帝王疑心重,伴君如伴虎。
進宮前玄翎和她提起過,“盛熙顏,你說的隻效忠朕,是真話嗎?”
若是讓皇帝認定她是淑妃固寵進宮的女人,價值和個好看的物件一樣,隨手可棄之。
她絕對不能戰隊淑妃,否則之前的好感會一瞬間敗光。
所以昨夜她一個字都沒有提起嘉妃和淑妃。
盛熙顏清楚她在宮裡唯一的活路唯有抓住帝王心,彆無它法。
祤坤宮裡,蘇雲鸞氣得早膳都沒用,這會兒宮婢勸了半晌才剛上午膳。
殿外,良妃笑著進來,“喲,妹妹現在才用午膳呢!”
蘇雲鸞身穿緋紅雲紋團花錦緞裙,慵懶的淡笑,剛進宮的豪言壯語短短不過一個月,就被打的支離破碎。
良妃心知肚明,摸她身上的衣裙,笑道:“聽內務府說這幾日江南製造會送來一批蜀錦緞,還是寶相花紋的,相當難得,到時候妹妹做身衣裙穿上肯定能讓皇上眼前一亮。”
蘇雲鸞正愁如何吸引玄武帝的注意力,聽良妃一說,放下手中的勺子,低頭看自己身上的裙子。
這料子是太後賞賜的宋錦所做,已經相當名貴,花色鮮豔,若是能做幾身蜀錦的衣裙,必定能更添姿色。
良妃吹捧道:“妹妹放心,到時候,皇上肯定會優先賞賜你的,你可是滿宮裡第一個有封號的妃子。”
蘇雲鸞傲嬌勾起紅唇笑,又氣惱起來。
“本宮進宮這個月,皇上總共入後宮七次,一次去了皇後處,一次去了榮修儀處,其他幾次全去了盛嬪處,皇上寧可去小寡婦那裡,也不讓本宮侍寢,姐姐,皇上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良妃拿扇子掩唇笑說:“妹妹怎麼這般單純,你說為何皇上喜歡小寡婦?”
蘇雲鸞手摸琺琅護甲,嗤笑道:“總不至於喜歡她嫁過男人吧?”
“還真讓你說對了,嫁過人更會伺候男人,明白不?”
蘇雲鸞想起入宮前,教習嬤嬤講過妃子侍寢時伺候皇上的方式,不得發出聲音視為不雅,而且為讓皇上龍體不累,整個過程主要是妃子悉心侍奉。
納悶道:“難道皇上膩了尋常的伺候方式?”
良妃笑的更大聲,讓蘇雲鸞浮想聯翩,確實男人應該都喜歡騷氣的。
罵道:“那盛嬪表麵清冷美豔,沒想到骨子裡是個騷狐狸。”
良妃繼續吹捧道:“妹妹是宮裡姐妹中容貌最上乘的,隻要稍加努力一定會讓皇上愉悅,彆泄氣。盛嬪不過是個低階妃子,還不是妹妹想怎麼拿捏就能怎麼拿捏?”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