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問道:“盛熙顏,你是想留下來給齊宴守陵嗎?”
盛熙顏吸了一下鼻子,“是,皇上如此想,嬪妾便遵從旨意。”
玄翎的鹿皮金龍靴子在青石板地上黏轉,這個女人瘋了,量他不會砍她頭。
遠處福公公攥緊拂塵,“盛小主遭嘍,皇上頭一次如此耐心折回去叫她,她居然還敢忤逆!”
滕王心中想,若是盛熙顏真的不回宮,他的機會是不是就來了?
墓碑前,玄翎胸悶許久,一把揪起白紗肩膀。
盛熙顏被拎起來,袖中抖露出不少東西。
有些銀票,還有沉香手串,翡翠瓔珞項鏈,綠鬆石串珠。
“你帶了銀票,早就打定主意今日出宮不回去了?”
一向端方雅正的帝王,此刻要被氣瘋,心中唯一一點期翼被這個女人撕得粉碎。
滿腦子一句話,“賜死她!賜死她!”
盛熙顏感受著他悶而未發的龍嘯咆哮,跪在地上撿這幾樣物件。
“沉香手串是玄公子第一次送熙顏的禮物,
翡翠瓔珞項鏈是皇上第一次送嬪妾的禮物,
綠鬆石串珠是皇上第一次送將將的禮物。
嬪妾出宮隻帶這些,是想把皇上的好都揣在身上,記在心裡。”
她瓷白的臉頰上落下破碎的淚珠,滴在手中的沉香手串上
玄翎劍眉緊蹙,幽黑深邃的眸光俯視冷凝她。
她是知恩圖報,懂得感恩的人,他早就知曉,可他需要的不是這種品德。
“盛熙顏,朕說過,朕不需要你的感恩。”
盛熙顏仰頭,倔強又委屈道:“皇上以為自己就真的喜歡嬪妾嗎?”
玄翎怔然,被氣笑了,
“所以說半年來,朕處處的嗬護在你眼裡什麼都不是?”
盛熙顏宛若一朵纖弱的玉蘭花,抽泣道:
“皇上怪嬪妾不愛您,那您呢?您說喜歡嬪妾,可整整半年,您都沒有寵幸過嬪妾。”
玄翎難以置信,她竟為這個埋怨他?
“盛熙顏,朕珍惜你才會如此,你的心到底怎麼長的?”
盛熙顏抬頭,嬌媚的眼睛此時是苦味的淒美。
堅定道:“這不是愛,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是衝動的欲望,是克製不住,
而皇上對嬪妾沒有衝動,皇上並不喜歡嬪妾,嬪妾誠惶誠恐又怎麼敢喜歡皇上?嗚嗚嗚,嚶嚶嚶。”
她低著頭,柔弱肩膀一抽一抽的啜泣,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玄翎自問處理朝政時,腦子轉得比風車還快,此時卻被盛熙顏繞暈得啞口無言。
胸腔中燃燒著委屈,她以為他忍得那麼容易?一片苦心喂了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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