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濃墨般沉重,雨絲如千萬條銀線,從昏暗的天際傾瀉而下,編織成一幅細密的雨幕。
雨聲愈發急促,像是無數細小的鼓點,敲擊在窗戶上。
落地窗外,雨水衝刷著整個世界,街道上的燈光在雨幕中搖曳,仿佛是迷失的星星,在黑夜中努力閃爍。
遠處的建築輪廓在雨水中變得模糊,隻留下一道道朦朧的剪影,如同水墨畫中的淡墨輕描。
空氣中彌漫著濕潤的泥土氣息,混合著雨水的清新,讓人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舒適與寧靜。
偶爾一陣涼風吹過,帶著雨水的涼意,輕輕拂過肌膚,讓人不禁打了個寒戰,卻也帶走了身上的燥熱與疲憊。
大床上,男人靜靜地躺在女人的腿上,他的呼吸均勻而平緩,身體放鬆,似乎完全沉浸在這個安寧的環境中。
他俊美的臉龐線條分明,即使在假寐中也流露出一種不經意的帥氣。
緊閉的眼瞼下,睫毛輕輕顫動,鼻梁高挺,嘴唇輕閉,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虞歆輕柔地移動著手指,為他按摩著太陽穴。
她修長白皙的手指細膩而有力,每一個按壓都恰到好處,仿佛能將她的煩惱和疼痛一點點帶走。
她精致的小臉在燈光下顯得柔和而美麗,她的眼神充滿了愛憐和溫柔。
烏黑的發絲輕輕垂落,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搖曳,散發出淡淡的香氣。
她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嗓音溫柔而關切,如同夜風中的一縷暖意,輕輕地拂過他的心尖:“庭驍,頭還疼麼?”
“人好些了沒?”
這個狗男人,剛才在浴室的時候,比誰都有勁。
折騰她兩個多小時,差點把她腰都折斷。
結果,剛回床上躺著,她正準備跟他說事情,他就馬上裝歪。
說什麼頭疼,讓她給他按會兒摩。
還稱什麼醫生的手指更加有力,按摩更舒服。
傅庭驍滿臉享受,眼皮都沒抬一下,薄唇輕啟:“我覺得還有點疼。”
“虞醫生,你累了麼?”
虞歆不知道,他是怎麼好意思問自己累不累的?
剛才在浴室各種高難度的花樣,折騰她兩個多小時。
後來,又讓她給他按摩一個多小時不帶停的。
現在已經淩晨一點鐘了,想不累都難好麼?
不過她自知理虧,隻好敢怒不敢言,咬牙應聲:“傅大爺,我哪裡敢累!”
傅庭驍緩緩睜開眼睛,長臂一伸,把他摟進懷裡,關燈躺好,“好了,不按了。”
“有什麼事要說?”
虞歆任他抱著,小臉蹭了蹭他的頸脖道:“老公,我們明天不能去試禮服了。”
男人指尖一緊,其實早就想到了她會放鴿子,不然她才不會這麼乖。
今天晚上,她又是熱情的配合他玩花樣,又是乖巧的提議要給自己按摩。
這態度熱情的有點過分,完全都不像往日清冷且一本正經的虞醫生。
想是這樣想,但他沒想表現出理解,而是聲線一沉,冷聲問:“怎麼?”
女人討好地纏上他的腰,柔聲解釋:“我明天有一台手術,是我們院領導安排的。”
“我也是今天才臨時收到通知……”
“對不起啊,老公,我真的不是故意放你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