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半個月,虞歆沒日沒夜泡在醫院工作。
白天,她跟著梁啟正做手術,
說是她給梁院當二助,實際上主刀的人還是她。
蔣院隻是出手術方案,並且站在旁邊“指導”。
偶爾,他甚至做起了一助的工作。
而尹博言跟胡君,除了當助理,更是抓緊時間學習。
看虞醫生做手術,那絕對是教科書式的現身教學。
梁啟正原本沒有那麼多手術,但虞歆把自己的手術都轉到他那裡。
等於,她一個人做了兩個醫生的工作。
晚上,她周一,三,五,在門診值夜班。
周二,四,六,泡在實驗室。
周天,她會陪安頤去研究院。
甚至,她再次提出要轉研究院工作。
安頤不同意,就找了梁如眉。
後者,耐心開導她兩個星期,才終於打消了她這個念頭。
但誰也勸不了她,這麼瘋狂的工作。
哪怕是傅庭驍。
可能怕傅庭驍覺得她冷落了他。
所以虞歆每隔一天,都會約他到醫院對麵的酒店約會。
沒有太多的言語跟溫柔,隻有無儘而又瘋,狂的欲。
傅庭驍知道她心裡有事,她想什麼,他都順著。
雖然很想安慰她,但他明白,虞歆這一關得自己過。
誰勸都不行。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那漆黑的酒店房間,給予她短暫而又熱烈的,快,樂。
殊不知,他的縱容很快就會出事。
半個月後。
手術室內的燈光驟然熄滅,留下一室疲憊與緊張後的寧靜。
虞歆緩緩走出那扇沉重的門,臉上還掛著未及消散的專注與堅定。
然而,連續兩台高難度心臟搭橋手術的體力與精力透支,如同潮水般瞬間將她淹沒。
剛走出手術室沒多久,她的步伐就開始踉蹌,眼前一黑,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傾倒。
尹博言原本就走在她身後。
見她身體往後倒,他幾乎是本能地從女人身後疾步上前。
修長有力的雙臂穩穩地,環抱住她即將倒下的身軀,眼中滿是焦急:“虞醫生,你還好吧?”
“虞醫生,醒醒,醒醒。”
“虞醫生,你怎麼了?”
他的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試圖喚醒她逐漸遠去的意識。
虞歆此刻的狀態,仿佛是冬日裡最脆弱的冰晶,輕輕一觸便會支離破碎。
她的皮膚失去了所有的血色,慘白得如同月光下毫無生氣的紙張,透著一種令人心悸的病態美。
這慘白之中,還夾雜著一種不健康的青灰色,如同被寒霜侵襲的枝頭,預示著生命的脆弱與無助。
她的雙眼緊緊閉合,睫毛不再顫動,而是無力地貼合在眼瞼上,仿佛連它們也失去了支撐女人的力量。
漸漸地,她的呼吸變得異常微弱,身體徹底陷入了休克狀態,整個人軟綿綿地躺在尹博言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