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暗湧,窗外的黑暗仿佛潛伏的巨獸,吞噬著每一寸光明。
客廳內的氛圍越來越沉悶與冰冷,空氣仿佛凝固,連呼吸都變得沉重。
魏園園坐在沙發上,麵容冷硬如石雕,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絕。
她認為女兒走她的老路,才是唯一的正道。
她一臉風輕雲淡地開口,語氣中卻藏著不容抗拒的力量:“他能對你做什麼?”
“他剛才不是說可以娶你麼?”
“你嫁給了他,就是傅太太。”
“男人或許貪玩一點,但僅限於對外麵的女人。”
“等你真的嫁給他,給他生了兒子,他會對你好的。”
“你現在忍忍又能怎麼樣?”
虞霏的心仿佛被撕裂了一般。
她望著母親那冷漠而決絕的臉龐,那雙曾經充滿溫柔的眼眸,如今卻變得如此陌生和冷酷。
如同冬日裡的冰淩,讓人不寒而栗。
她終於明白,在這個家裡。
她已經沒有任何退路,沒有任何可以依靠的溫暖。
夜色依舊濃重,窗外的風聲似乎也在為她的命運而低語,帶著一絲哀憐和無奈。
虞霏隻覺得自己可悲,父親冷漠,母親可恨,弟弟妹妹冷血。
她沉默了片刻,指尖微緊,好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
木然地褪去了自己的衣裙,也不顧客廳裡還有幾個女傭人在場。
她的身上到處都是傷,新傷舊痕交織在一起,觸目驚心。
魏園園剛才用雞毛撣子抽打的地方,已經腫起。
一條條鮮紅的傷痕如同蜈蚣般扭曲著,血肉模糊,讓人不忍直視。
而那些舊傷更是讓人心驚膽戰。
有燙傷留下的疤痕,條狀傷痕扭曲猙獰。
還有大腿根部的兩個煙頭疤痕,猶如烙印般深深印在她的肌膚上,訴說著無儘的痛苦和屈辱。
虞霏瞳仁猛然一縮,精致的小臉已經沒有了一絲血色,痛苦地回憶起那天晚上的場景。
她的雙眸含淚,聲音哽咽:“媽,上次您讓我主動去找傅知行。”
“我聽您的話,上趕著爬上了他的床。”
“可是您看,他都對我做了什麼?”
“不是我不聽您的話,隻是我真的受不了。”
“距離上次我跟他在一起,已經過去了幾個月,可這些傷都沒有完全好。”
“這才一次,我就被他傷成這樣。”
“您想一想,如果我真的跟他在一起了。我還有命活到給他生孩子麼?”
虞婉跟虞葶看見姐姐身上的傷,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特彆是虞葶。
因為年紀小,她直接嚇得臉色發白,整個人都陷入了驚恐之中。
她開始心疼姐姐,並且勸她媽說:“媽,要不還是算了吧?”
“大姐長得漂亮,哪怕不跟傅知行,以後也能有好的選擇。”
“傅知行真的太變態了,大姐肯定會死在他手上的。”
虞婉眸底劃過一抹晦暗,沒有吭聲。
她的性格跟魏園園最像,沒什麼同情心,做事不擇手段。
而且她也知道,母親是不會輕易改變主意的。
相對兩個女兒的驚恐,魏園園卻顯得格外淡定。
對她來說,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