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後,病房內彌漫著一股靜謐而略顯壓抑的氛圍。
窗外偶爾傳來的鳥鳴聲,似乎成了這寂靜空間中最生動的音符。
虞婉側臥在床上,緊閉著雙眼,眉頭緊鎖,仿佛正承受著難以言喻的痛苦。
她的呼吸略顯急促,每一次吐納都似乎在訴說著內心的焦慮與不安。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輕輕敲響,聲音清脆而有力,打破了室內的寧靜。
虞婉的心中猛地一緊。
她以為是傅知行來了。
連忙調整呼吸,讓自己的表情更加痛苦。
她以為這樣,能引起他更多的憐憫與關注。
然而,當門緩緩打開,走進來的卻是一個穿著卡其色大衣的高挑女人。
她的出現,如同一縷清風,瞬間吹散了病房內的沉悶。
馮姨見狀,眼底閃過一絲驚喜的光芒,她立刻站起身,恭敬地喚道:“歆歆,你來了?”
“好久沒看見你了,你最近好嗎?”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激動,好似是在迎接一位久違的親人。
馮姨的母親前年心臟病住院,是虞歆找的梁院長親自做的手術,這份恩情馮姨一直都記著在。
她在傅知行那裡當保姆多年,覺得虞歆跟傅知行才是一對。
至於後來,傅知行找的那些女人,都入不了她的眼。
包括此時病床上,躺著的這位傅太太。
她都為傅知行覺得可惜,失去這麼好的女人。
虞歆微笑著微微頷首,她的目光柔和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馮姨,您母親最近身體怎麼樣?”
她的聲音溫暖而親切,如同春日裡的陽光,讓人心生暖意。
馮姨連忙點頭,臉上的笑容如同綻放的花朵:“好,特彆好。”
“我一直想著帶她去你們醫院複查,可總是掛不到梁院長的號。”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與焦急。
虞歆聞言,輕輕抿了抿唇,眼中閃過一絲溫柔的光芒:“那下周一您帶母親來辦公室找我吧,我周一上午坐診,不用掛號。”
她的聲音裡充滿了誠意與關懷。
以前,她跟傅知行在一起的時候,馮姨對她很照顧。
她跟馮姨一直相處的都還不錯。
馮姨一聽,眼中頓時閃過淚光。
她激動地就要去抓虞歆的手:“那真是太感謝你了,虞醫生。”
虞歆微笑著搖了搖頭,輕輕拍了拍馮姨的手,示意她不用客氣。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虞婉身上,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本來以她跟虞婉的關係,她是懶得來看她的。
但是,她聽婦產科的陳醫生說虞婉流產了。
所以不放心,還是過來了。
畢竟她現在也是懷孕的女人,理解一個孩子對於母親來說多麼重要。
虞歆緩緩走到虞婉的床邊,她的步伐輕盈而沉重,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
她垂眸望向躺在病床上的女人,那雙深邃的眼眸裡仿佛藏著千言萬語。
最終隻化作一句輕柔的詢問:“你怎麼樣,還好嗎?”
虞婉的鼻頭猛地一酸,雙眸瞬間變得通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仿佛隨時都會決堤而出。
她委屈巴巴地望著虞歆,聲音哽咽得如同被風乾的葉子:“姐,我的孩子沒有了。”
這句話,如同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層層漣漪。
虞歆的心猛地一顫,她仿佛看到了去年自己失去孩子時的痛苦與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