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婉掙紮著從床上坐起,雙手扶著床邊,雙腳無力地在地麵上摸索著拖鞋。
她頭暈眼花,根本就有點站不穩。
黑暗中,她憑借著記憶中的位置,摸索著找到了房門。
她的手微微顫抖著,握住了冰冷的門把手,仿佛感受到了門外那個男人的氣息和溫度。
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打開了房門。門外,傅知行的身影映入眼簾,他穿著一件深色的風衣,麵容冷峻而嚴肅。
他的眼神在觸碰到女人的那一刻,微微閃爍了一下。
眼前的虞婉,憔悴得仿佛一朵即將凋零的花。
她的五官因消瘦而顯得更加立體,臉頰凹陷,顴骨微微凸起,皮膚白得近乎透明,仿佛輕輕一碰就會破碎。
那雙曾經狡黠的眼眸,變得黯淡無光,雙眼深陷,眼眶泛紅,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憊和無儘的哀傷。
頭發淩亂枯燥,無精打采地披散在肩頭,穿著一件寬鬆的淺綠色睡衣,衣擺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曳,更顯得她身形單薄。
看見傅知行這樣看著自己,虞婉扯了扯嘴角,試圖擠出一絲笑容。
但那笑容卻比哭還難看:“知行,你回來了。”她的聲音微弱而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傅知行沒有回答,隻是徑直走進了房間。
虞婉緊隨其後,緊張地坐在床上,雙手不自覺地交疊在一起,指尖扣著手心,要借此來緩解內心的慌亂。
男人將手中的文件夾,輕輕放在床頭櫃上。
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冰冷而決絕:“虞婉,這是離婚協議書,簽了吧。”
虞婉顫抖著雙手打開文件夾,眼前的文字仿佛變成了一片模糊。
她隻覺得一陣眩暈襲來,眼前一黑,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雖然她曾經無數次叫囂著要跟傅知行離婚。
但真的當這一刻來臨時,她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接受。
特彆是當傅知行主動提起離婚時,她感覺自己的心仿佛被撕裂開來,疼痛難忍。
她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臉色也變得更加蒼白,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見狀,傅知行微微歎了口氣,坐到了床邊。
他的語氣變得柔和了幾分,但依舊帶著無法掩飾的冷漠:“孩子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
“現在離婚,我給你三千萬的補償款,再加上我市區的一套300平江景大平層,你不吃虧。”
虞婉流產的事情,沒去找爺爺告狀,讓傅知行覺得很意外。
加上這個孩子,確實是因為他流產的。
所以,他算良心發現,想要補償一下虞婉。
虞婉狠狠地將離婚協議書撕成碎片,抬起紅腫的眼眸,顫聲道:“傅知行,我不同意離婚。“”
“你這輩子休想擺脫我!除非我死,不然我堅決不離婚。”
“如果你非要離婚,我就去找爺爺做主。”
女人的聲音中帶著決絕和不甘,仿佛要將所有的憤怒和委屈都傾瀉而出。
房間內彌漫著緊張而壓抑的氣息,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仿佛在進行著一場無聲的較量。
窗外的夜色更加深沉,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地上,為這冰冷的房間增添了幾分柔和。
麵對虞婉的激烈反駁與威脅,傅知行竟難得地沒有動怒,隻是眉宇間流露出一抹難以察覺的疲憊與無奈。
他輕歎一口氣,語氣中帶著前所未有的耐心與溫和:“虞婉,彆再強了。”
“你還年輕,何必把青春浪費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