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樾望著她,眸色深沉如墨,眼底似是覆上了一層寒冰,冷得嚇人。
他骨節分明的手一把扯住她的手腕,把她拽到自己麵前,他的力道不算輕,溫阮白皙的手腕瞬間被捏出了手印。
“既然是遊戲,就請你遵守遊戲規則,做好自己的本分。不然遊戲通不了關,就要一直重新來過。”他低沉冰冷的聲音裡壓抑著難掩的怒氣。
溫阮用力掙脫他的束縛,她看向他,語氣平靜地回道:“我會遵守遊戲規則,也希望裴總說話算數,遊戲期限一到,就放我自由。”
溫阮平靜毫不在意的態度讓裴樾瞬間怒火中燒,他沉默無語,臉色愈加陰沉。溫阮懶得再跟他交流,轉身按開電梯,下樓倒垃圾。
裴樾望著她的背影,用力地攥緊了拳頭,他好像拿她毫無辦法。
他每天工作忙到腳不沾地,為了見她,每天特意開車二三個小時,從京市跑來海城,還聽從員工的建議買了束鮮花,沒想到她完全不領情。
裴樾氣憤之餘,想到方亞文,回了房間。
方亞文看到他渾身散發出陰鷙冰冷的氣息,她看得出他們兩個剛才吵架了,吵架的原因應該是因為她,她趕忙從沙發上晃悠著站起身。
她低垂著頭,略顯歉意地問:“裴總,我跟您回來,是不是給您添麻煩了?要是她誤會了,我可以去解釋。”
裴樾坐在沙發的另一側,輕描淡寫道:“沒事,你坐下來跟我說說碧水灣的事。”
“好的,裴總,我習慣了,還是站著彙報工作吧!”
“碧水灣度假村這個項目裴元慶上報的資金預算是三個億,我是銷售出身,雖然不太懂這些,但是我翻看了往年周邊度假村,我們的最後落地的資金花費,大部分由裴元慶負責的都是這個資金投入,小部分彆的總負責的明顯要低得多,而且蓋出來的效果大同小異。”
方亞文話說了一半就停住了,裴元慶在公司多年,根基很深,而且和裴家是親戚。她貿然這樣說,不知道裴樾會怎麼想。
她打量起他的神色來,裴樾麵色清冷,平靜無波,看不出什麼情緒。
她猶豫再三還是相信自己的判斷,雖然裴樾沒有跟她明說過,但是既然他讓她跟裴元慶一同來監管,不難猜他是派她來監督裴元慶的,不然她一個做銷售的來這裡確實不合理。
“所以我懷疑裴元慶在這裡麵吃了回扣,他這段時間秘密見了不少各個公司的老總,全部都背著我。和陳向東這次是唯一讓我跟來的一次,所以我提前準備了錄音筆放在包裡,他們以為灌醉了我,後麵我離開的時候,他們又想要搜查起我的包來,確實很可疑,所以我這才讓您…”
裴樾閒適地往後靠了靠,眉眼微微上揚,插話道:“是他們主動邀請你的?”
方亞文看他這副意料之中的架勢,疑惑問道:“有問題嗎?裴總!”
裴樾看向她,散漫開腔:“所以你覺得他們會在你在的場合談論敏感話題?”
方亞文怔了下,心裡有些發虛地回道:“當時他們灌了我好多白酒,我雖然早有準備,但是也確實昬睡了會,所以他們應該放下了戒備…”
她話說了一半,就意識到這裡麵的問題,他們明明可以私下見麵的,何苦邀請她,再特意防備她。
她思忖片刻,突然看向裴樾,吃驚地問道:“裴總,裴元慶知道我是您的人,您的意思是他們今天是故意這樣做的,故意邀請我,把我灌醉,然後離開時,故意查我的包,就是為了營造一種他們談論了不可告人的秘密的假象,然後我再讓您來接我。您聽到錄音筆的內容,就會對他放下戒心?”
裴樾眼眸深深,篤定說道:“他們真怕你記錄了什麼,在你醉的時候就把它拿走了,還會等你走的時候做給你看嗎?錄音筆裡壓根不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應該說的都是表忠心的話。”
方亞文從包裡快速掏出那個錄音筆,按開開關,快進到自己昏睡以後的時間,裴樾說的完全正確,隨後他們兩個人頗為殷勤官方的對話就流了出來。
她捏著錄音筆,遲疑片刻,一臉錯愕地問:“既然如此,裴總,您為什麼還要去接我?”
“林城去接你的時候,趁機會把錄音筆放在包間裡,他們接下來的談話內容才是我想要的。”
方亞文看著眼前運籌帷幄的男人,心裡頓時湧起了幾分欣賞和崇拜。
她從一個窮學生一路摸爬滾打做到如今裴氏集團銷售經理的位置,其中付出了多少努力和汗水,她自己最清楚。
她跟太多權貴名流打過交道,她深知他們大權在握不過是靠著個好出身,他們高傲自大,肚子裡卻並沒有多少能耐,他們的心思大多都放在吃喝玩樂,揮霍金錢上。所以她從心底瞧不起他們。
可是裴樾與他們不同,他明明比他們更有資格,但是他卻沒有他們身上的那些不良習氣,他一心撲在工作上,上進,有能力,有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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