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全場一片死寂。
海馨的眼中閃過一抹陰毒的妒意,沈曼麵上毫不掩飾的流露出欣賞的神色,她瞟了海馨一眼,滿是挑釁。溫阮心裡則是隱隱有些擔心。
桑寧說起來畢竟比裴樾年長一些,厲家雖不比裴家,但是在宜市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她的娘家又有勢力,她一向風光慣了,眼下裴樾如此不留情麵的拒絕,頓時讓她顏麵掃地。
秦銘自然清楚今天的飯局是個鴻門宴,他擔驚受怕的好容易睚到了結束,卻在最後關頭出了差錯。
他眸中閃過一抹精光,挑著眉,笑著打圓場:“裴樾說得對,我們幾個難得見一麵,臣書不能跟溫阮走,他必須得留下來,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裴樾臉上依舊沒有多餘的表情,他一臉淡漠的看著孟書臣,擺明不想配合秦銘演這場戲。
桌上都是見慣大場麵的人精,誰都聽得出來,裴樾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
孟書臣目光微頓,他不理睬裴樾的話,轉頭看向溫阮,展眉微笑:“溫阮,你方便載我一程嗎?”
眾人的目光皆落在溫阮身上,尤其是裴樾,他的目光死死地鎖在溫阮身上,等著她的回答。
海馨掩下眸中情緒,陰惻惻的搶先插話道:“我看溫阮姐剛才和書臣哥聊的熱火朝天,相見恨晚的,你們倆個要是一起作伴回海城,路上也不會孤單了,而且有書臣哥在,溫阮姐路上也安全的多,溫阮姐這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應該沒有什麼不方便的吧!”
沈曼咬唇玩味的睨了海馨一眼,淡淡道:“大家都知道阮阮是裴總的前任,海小姐剛才在飯桌上點名阮阮要給她送結婚請柬,現在又暗戳戳的撮合阮阮和孟書臣,海小姐,裴總就一點安全感也沒有給你嗎?你雖然遠比不上阮阮,倒是也不至於如此不自信吧!”
海馨氣急,繼而眼含譏諷的看向溫阮,內涵道:“我堂堂宜市千金,家風嚴謹,作風正派,沒有任何亂七八糟的事,我有什麼可不自信的。”
裴樾瞬間沉了臉,他眼中閃過一抹嫌惡,凜聲警告道:“海馨,你要是在胡說八道,我不會輕饒你。”
海馨雖然心裡不服氣,但是她看到裴樾眼底的戾氣,識趣的閉了嘴。
溫阮想出一個蹩腳的理由,她看著孟書臣,略顯歉意道:“抱歉,我今天有點累了,我準備明天再回海城。”
孟書臣沒想到溫阮會拒絕他,他怔了下,眼下桑寧因為幫他失了麵子,他想扳回一局,繼而鍥而不舍的補充道:“溫阮,那我們倆個留個微信吧,我要在海城多待一段時間,等你有時間了,我們倆個一起吃頓飯。”
溫阮隻能硬著頭皮回道:“我答應了秦銘,回去要幫他製香,恐怕這一段時間我都沒有空。”
秦銘聞言,笑著附和道:“書臣,確實有些不湊巧,我這不剛把那些沉香裝上車,溫阮這段時間要給我幫忙製香,沒有時間,要不改日吧,以後溫阮要是再來京市,我做東約你們倆個一起吃飯。”
溫阮把話說到這份上,孟書臣也算明白了,他麵上沒再說什麼,他自小成績優異,家境殷實,他在大院裡一直是高嶺之花,女生追捧的對象,他也不是死纏爛打的人。
一旁的桑寧去十分不滿,她為人豪爽大方,不拘小節,她看得出來孟書臣對溫阮有感覺,她倒是不在意溫阮的出身和過去,沒想到她卻一點麵子也不給,這不由得讓她感到惱火,她隨便扯了個理由就拽著孟書臣離開了。
他們一走,秦銘衝著裴樾雙手一攤,歎氣道:“裴樾,你以前可是沉穩克製,現在怎麼跟變了一個人似的,我真懷疑你的三魂六魄是不是被人調換了。”
裴樾微微揚起下顎,不以為意地回道:“我對沒有好感的人一向如此。”
秦銘眼神微眯,撇了撇嘴,在心底回道:你應該是對喜歡溫阮的都沒好感才對。
酒局散去,秦銘和沈曼送他們幾個出了秦家老宅,溫阮眼睛的餘光注意到裴樾一直盯著她看,未免他在做出什麼衝動之舉,她搶先跟他們告彆開車回了海城。
裴樾明白她的意思,冷著臉和海馨離開了,秦銘和沈曼隨即返回秦宅去見秦家老夫人。
海馨到了車上,抬眸瞥向一旁一臉淡漠的裴樾,柔聲解釋道:“沈曼姐剛才冤枉我了,我沒有跟她們說我們要結婚的事,不管你們以前如何,那都是過去式了,隻要你在我身邊,我不會介意的,更不會在溫阮姐麵前炫耀。”
裴樾神情淡淡,眼中閃過一抹嘲諷:“海馨,你怕是入了戲,忘了我們之間隻是協議吧。”
海馨對上他眼底的冷淡,緊抿下唇:“那你今天特意帶我來參加秦家老夫人的宴會是什麼意思?剛才在酒桌上說要結婚又是什麼意思?”
裴樾麵色有些不耐煩的回道:“我自然有我的用意。”
海馨微頓,眉心蹙的更深了:“所以今天你帶我來就是為了拿我試探溫阮的?”
裴樾眼皮輕掀,周身都散發著懶得敷衍的冷漠:“我決定和你取消這個協議,隻要海氏不偷工減料,能夠在規定時間內完成工程,我答應你的事不會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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