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骨低著頭,聽的心不在焉。
薑澄繼續。
“她低頭的時候…我看見她耳邊有個月牙胎記。”
馬老骨粗糙的大手突然抓緊,鋪天蓋地的恐慌壓向了他。
“馬師傅,我和她對過信息,她記得自己叫月牙,父親是正骨大夫,有兩間小草房……”
馬老骨呼吸都顫抖了。
嗓子裡壓了鉛塊一般沉重,說不出話來,隻餘渾濁的雙眼看著薑澄。
“她說她小時候最喜歡摟著一個木偶娃娃睡覺,她記得木偶娃娃的小腳趾是斷掉的。”
“啪嗒!”
馬老骨捏著的木塊掉落在地。
他整個人激動的站起來,又坐下,又站起。
嘴巴幾度開合,又找不到詞語。
“她——她——”
“她願意來,她也想確認一下,這裡到底是不是她的家。”
薑澄起身,時刻關注著馬老骨的身體狀況。
她無需離得近,就能聽見馬老骨大口呼吸的急促。
“彆慌——您千萬彆慌——”
“人家明天就來了,是不是明天就知道了。”
薑澄順著馬老骨的後背,已經隨時準備去醫院了。
好在馬老骨自己平穩下來了。
平穩後的馬老骨一言不發,嘴唇顫抖,眼裡全是害怕。
“她——過的好不好?”
薑澄能清晰感受到馬老骨那種深入骨髓的害怕。
他真的怕!
怕聽到馬春華過得不好。
“很好!”
薑澄連忙開口,她不忍心眼前的老父親多受一分折磨。
一聲很好,馬老骨老淚縱橫,壓抑的哭聲是這個男人幾十年最後的倔強。
低矮民房內,彌漫著壓抑許久的悲傷。
薑澄等了一會後,緩緩開口。
“她的養父母沒有孩子,對她很好,供她讀書,現在的她是夜校的老師,有愛她的丈夫,有自己的孩子。”
“你有外孫女和外孫了!”
薑澄的話帶來期望。
馬老骨破涕而笑,連連點頭。
“好!好!好!”
馬老骨終於慢慢平靜下來。
平靜下來後是慌亂。
“薑澄啊…我這屋子是不是得收拾收拾?”
“我也沒件衣服,這見人不好看吧。”
“小孩子都喜歡吃啥。”
“月牙現在還愛不愛吃糖了?”
……
馬老骨從極度的悲傷到極度的憂慮。
薑澄乾脆留下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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