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序微微一笑,笑容中卻藏著寒意。
“那麼你認為,關於這催情香之事,你不應該負責?”
沈令舟繼續裝糊塗,“你說的是哪個催情香?我完全不清楚你的意思,兄長。”
沈淮序沒打算再同他周旋下去,轉而對守候在外麵的季白發令道:
“把他帶進來吧。”
隨即,外麵響起一陣哭泣哀求的聲音。
眾人望去,隻見被季白推進來的人是沈令舟府上的隨從之一,朱彥鴻。
這一幕讓江氏與沈令舟頓時麵如死灰。
然而沈淮序沒有理睬他們的反應,而是取出剩下的一截香料遞給季白,並問:“你見過這樣的香味嗎?”
男人聲音雖然溫和但不怒自威。
麵對這般情景,朱彥鴻立刻坦白了一切事情。
“確實認得。”
“受二公子指使,在今天傍晚時分於青鳥閣放置了這種特殊熏香,隻是中途因為大少爺提前回府的緣故,柳小姐無意間遇到了長公子,為了防止秘密曝光,二公子指示小人熄滅了火源,並把剩下的物品處理掉。”
聽到這裡,江氏猛然站起來,用力地拍打麵前的桌案,朝著朱彥鴻厲聲指責道:“大膽狂徒!誰給你的勇氣去誣陷我的兒子!”
“我們家一向禮遇貴客如柳大小姐般的人物,二公子怎麼可能故意設陷阱傷害人家呢?”
麵對此言辭激烈的指控,朱彥鴻選擇了沉默以對。
老夫人此時麵色鐵青至極。
還沒等江氏說完所有話,隻見其憤怒地把茶杯砸向桌麵。
“夠了!”
江氏的臉色變得煞白一片,不由得望向老夫人的座位方向。
整個大堂內此刻靜得連針落地都能聽見。
老夫人目光鋒利無情,“季白,將東西遞給我查看!”
接到命令後的季白立刻呈上了那塊殘香。
經過一番細查後,老夫人的麵容更加嚴肅起來,隨手就把那小包丟到了江氏那邊。
那燒去了半截的小珠子滾到江氏腳下不遠處。
引得老夫人怒吼道:“麵對這樣確鑿無疑的證據你還想怎樣抵賴?”
“告訴我,如果不是你,還能有誰能炮製這麼一件能夠讓人之後毫無察覺之物!”
江氏手中的絲絹幾乎被擰成了碎片狀。
望著腳下的殘留香體,沈令舟也感覺得嗓子眼兒堵住了。
看到這個熟悉氣味所帶來的記憶使得老夫人不由想起了數十年前發生過的某件事。
這讓其心中原本高漲七八成的怒火瞬間爆棚到極致。
“江氏啊,看來以前那些卑鄙招數還是讓你不夠痛快啊?”
“當年你利用這香物設計我的兒子,在眾目睽睽之下懷有身孕強行闖入沈府逼婚,最終讓他不得不娶你為側室。”
“現在又想再來一次?想用這樣惡劣的伎倆來陷害書兒?”
“我可曾說過,書兒是我們沈家的大恩人,不是讓你和你的兒子貪圖利益向上攀爬的棋子!”
廳堂裡沉寂無聲,仿佛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江氏的麵色如紙般蒼白。
她瘦弱的身體似乎搖搖欲墜。
呈現出一種嬌弱無力,讓人見了便會生出憐憫之心的樣子。
明明她是害人的那一方,看起來卻像是受儘委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