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懷川臉色陰沉地看著她,既然她要裝他就看她裝。
以後他也正好不會再避著他,她倒要看看她要這樣到什麼時候。
他想了想說道,“你也看到了,我心悅采苓,打算再過段時日將她納入府中,到時候還要你操心安排布置。”
這時薑采苓連忙打斷道,“侯爺,也不用那麼急,我這剛出月子就進了你家門對你我的名聲恐怕不好,還是再等等吧。”
隨即又對謝婉清道,“姐姐彆誤會,我跟侯爺方才也是情之所起才會一時忘了分寸。”
謝婉清聞言似笑非笑地掃了兩人一眼隻是笑意不達眼底。
隨即悠悠開口道,“看來兩位還沒有商量好,那等商量好再派人來知會一聲我就好,定會如侯爺的意風風光光將人迎進門。”
“我還有事,就不打擾兩位雅興了。”
她說完便轉身離去,留下季懷川跟薑采苓麵麵相覷。
都覺得謝婉清好像有些太過平靜了。
季懷川覺得謝婉清可能真的因為那次的事心如死灰才會對什麼事都漠不關心,就連對他也掀不起半點漣漪。
他心中的怒氣頓時化作難纏的心虛,若是他也身居高位,就不會有人敢在他頭上動土,也不會讓她去顧府。
那件事不僅是謝婉清的心結,也是他的心結,隻是他知道自己無能為力改變什麼,所以便將它深深埋在心底,不敢去想,更不敢去碰。
可每次看見謝婉清,他都會不由自主想起,他也不知該拿她如何。
薑采苓則覺得謝婉清可能是知道她鬥不過她,所以完全沒了意誌,哪怕丈夫要納妾她也逆來順受。
果真是沒見過什麼世麵的女人,她不過略施小計就讓她一蹶不振,就因為失了管家之權失了貞潔失去了丈夫的心就沒什麼心氣兒了。
誰讓她之前在她麵前擺主母的架子處處給她難堪,落得這個下場也是她應得的。
她現在對她已經沒什麼威脅了,等她收拾了桃枝那個賤人,要是她識時務主動離開侯府將主母之位騰出來,她也不是什麼惡人,也不會對她趕儘殺絕。
要是她還阻她的路,就彆怪她把她的那些醜事全抖摟出去,讓她聲名儘毀,這個時代聲名儘毀的女子可是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
就看她有沒有自知之明了。
謝婉清和瓊瑩走遠後。
瓊瑩不禁嘀咕道,“現在他們越來越明目張膽了,光天化日也不知避著人,他們就是不說我們也知道他們的事兒。”
“這府裡誰不知道侯爺跟她曖昧不清,就差廣而告之了,還名聲,依奴婢看她就是還沒死心。”
“不想當姨娘想當正頭夫人所以才想拖著遲遲不進門,她可真是想得美,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品行什麼身份。”
“要真讓她進門,這季家的祖宗恐怕都要氣得活過來。”
謝婉清聞言淡淡道,“這個位置她想要給她也無妨,就是看她能不能接住了。”
“總有一日她會明白她苦心竭力想得到的不過是一個被包裹得光鮮亮麗的牢籠,她想再出去不死也要脫層皮。”
瓊瑩聞言也明白了什麼,看著謝婉清暗暗歎了口氣。
她們小姐現在可不是在一個牢籠裡嗎?
這到處藏汙納垢烏煙瘴氣的侯府不待也罷,她相信小姐總有一日會帶著她離開這裡的。
隻是她也說過了,想逃脫這牢籠不死也會脫層皮,她們要全身而退自然也不是易事。
但願她和小姐能全身而退。
她想讓小姐開心一些,於是轉移話題道,“小姐,我昨日去鋪子裡看了看,掌櫃的說您繡的那些帕子和扇子剛擺上進來的客人都移不開眼了,沒多久就賣光了,她還向我打聽那些貨我是從哪兒拿的。”
“我記著您的話沒有說,隻說是一個朋友托我拿去賣的,她讓我跟那個朋友說一聲,有多少就拿多少去,要是可以她還想見見她向她討教一些關於刺繡的事。”
“小姐,您要見她嗎?”瓊瑩笑著看著謝婉清問道。
謝婉清頓時明白這丫頭是變著法兒誇她逗她開心,但也不說破。
隻道,“還是不見了,免得多生事端,鋪子裡的事有你和她出麵就好。”
“至於那些繡品你也知道,都是我從學女紅開始繡的,以前我也從未想過把這些拿出去賣錢,不知不覺就囤積了兩大箱子,質量也參差不齊。”
“既然之前那些繡品如此備受青睞,你回去後把另一個箱子裡的繡品交給掌櫃,那些是我最近兩三年繡的,比之前的那些總要好些,你讓掌櫃的看著賣吧。”
瓊瑩聞言驚訝道,“小姐您真的一個都留?那些可都是您一針一線繡的,雖然是打發時間繡的,可每一針都是您的心血。”
“我們反正也沒那麼缺錢,要不還是彆賣了您留著吧。”
謝婉清聞言搖頭道,“反正留著也是留著,既不能吃也不能喝,不如換些錢做些其他的事更能讓我的心血花在該花的地方。”
“更何況,我最近想繡一幅新的東西,以後我還會繡更多我想繡的,這對我來說隻要繡過便是我有過,沒什麼好遺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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