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坐下後太後便開口問道,“尋常人繡東西都繡些花鳥蟲魚,怎麼你會想到繡那些各色各樣的人?”
謝婉清聞言麵露疑惑,方才在宴上太後已經問過了為何現在還問。
似乎看出她的疑惑,太後加重語氣道,“方才在宮宴上許多話不知真假,但哀家現在想聽真話。”
謝婉清聞言起身語氣沉靜道,“那臣女便鬥膽直言了,隻因那些花鳥蟲魚臣女都繡過了,繡來繡去臣女覺得未免有些乏味枯燥,便有此想法。”
太後聞言意味深長道,“其實你那幅畫不用針線刺繡說不定會聲名遠播。”
謝婉清聞言微微垂眸道,“臣女明白,隻是這確實是臣女專為您繡的,能否聲名遠播不重要。”
“你倒是聰明。”太後意有所指道。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懂得掩藏鋒芒是好事,若畫那幅畫的是男子,再說那番話,今日怕是脫不了身了。”
“你的心意哀家明白,哀家很喜歡那幅繡品,哀家早已不知宮外是何模樣,今日從你那幅繡品中窺得一角已是心滿意足,難得你如此年輕就能懂哀家的心思還願意如此花心思,以後若無事便常進宮陪哀家說說話吧,最好多說一些宮外的事。”
謝婉清眼眸微動,看著太後的目光多了幾分觸動,隨即福身道,“臣女遵命。”
這時王姑姑雙手捧著一個盒子到謝婉清麵前。
裡麵躺著一支金光燦燦的金釵,釵頭是一朵雕琢精致的花朵,花瓣層層疊疊,煞是好看。
裡麵除了金釵,還有一塊宮牌。
這時太後解釋道,“日後你若要來,拿著這宮牌進宮就好,會省去許多麻煩。”
謝婉清聞言連忙朝太後行禮道,“臣女謝太後賞賜。”
太後臉上露出一絲祥和的笑容,擺手道,“時辰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臣女告退。”
謝婉清隨即從王姑姑手中接過盒子,腳步輕緩地走出慈安宮。
當她走到皇宮長長的甬道時卻與一個人不期而遇。
隻見顧宴修此刻依舊一身紅袍走來,似有所感抬眼朝她望來,一時四目相對。
眼中皆閃過一抹詫異。
“顧大人?”
“謝夫人?”
兩人不約而同出聲。
謝婉清反應過來朝顧宴修福身道,“顧大人先請。”
顧宴修聞言眼眸微眯,隨即走近一步低聲道,“我有話單獨與你說,你若信我五日後未時去玄妙觀。”
他語氣低沉,神色凝重。
謝婉清聞言一愣,正想說什麼就見顧宴修收回視線抬腳離開了。
謝婉清看著顧宴修的背影臉上露出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