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妍為貞淑喊冤,可貞淑身上雖有白蕊姬造成的傷口,卻並不致命。
早在貞淑被投入慎刑司的時候白蕊姬便已經和行刑的嬤嬤們打過招呼了,今日之所以來這麼一遭,就是為了激金玉妍犯錯。
包括金玉妍衝入慎刑司後看到的那把帶血的剪刀,其實也不是凶器。
白蕊姬是對貞淑動手了,可她用的是慎刑司裡沾了鹽水的帶著倒刺的鞭子。
而剪刀上的血是在貞淑咽氣後白蕊姬拿著它往貞淑的手掌戳出來的,因為有人告訴她,她那個可憐的孩兒因為朱砂,一出生就比彆人少了兩個手指頭。
她知道金玉妍才是真凶,可皇上不願對嘉貴人動手,所以她隻能先拿貞淑這個幫凶泄氣。
她也想手刃貞淑,可阿箬提醒了她:打人泄憤尚且算是情有可原,但若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人就不合適了。
畢竟金玉妍才是她真正的仇人,為了一個被扔出來當棄子的奴才把自己的前途搭上去可就太不值得了。
皇後過來後,金玉妍死咬著白蕊姬殺人想讓皇後處置她,可黃琦瑩卻道“皇後姐姐,不如先讓太醫查驗一番再下結論。”
金玉妍的目光立刻就淬了毒一般朝她射過來,“儀妃!你什麼意思?是要包庇玫貴人嗎?”
“嘉貴人多慮了,本宮隻是覺得玫貴人若能衝破重重阻礙在諸位嬤嬤們眼皮子底下把人給殺了,那未免也太瞧不起崔嬤嬤等人了。”
崔嬤嬤是慎刑司的管事嬤嬤,聞言趕緊苦著臉出來辯解“皇後娘娘恕罪啊!貞淑姑娘身嬌肉貴的,前幾日的刑罰走下來便已經去了半條命,昨日下午就起了高熱,可她身上還沾著皇子的命,奴才們也不敢給她請醫問藥啊!
今日小德子給她送飯時她就已經奄奄一息了,奴才知道後也是為難,正猶豫著是否要上報給您或皇上,這玫貴人便來了。
奴才等已經儘力去攔了,奴才保證,玫貴人她也就抽了兩鞭子便被攔下了。
可攔下來後,奴才才發覺貞淑姑娘已經,已經去了。
後來,後來嘉貴人也來了,奴才們聽見動靜正要去迎,玫貴人便拿了把剪子沾了貞淑姑娘的血出去見嘉貴人了。
嘉貴人肯定是誤會了什麼,所以一進來便對玫貴人喊打喊殺,奴才們攔都沒攔住,竟叫嘉貴人傷了玫貴人,奴才真是該死!”
崔嬤嬤話裡話外都是在為白蕊姬開脫,這一番唱念做打可把金玉妍氣得不輕!
“你胡說!皇後娘娘,事情分明不是這樣的,這賤婢顛倒黑白胡言亂語一定是早就同玫貴人勾結了!皇後”
“哎喲玫貴人!”
環心一聲驚呼打斷了金玉妍的控訴,眾人望去卻見白蕊姬無力地歪倒在環心懷裡,臉色慘白如紙。
皇後唬得不輕,黃琦瑩也趕緊一副熱心腸的樣子邊過去扶她邊讓問太醫“太醫,玫貴人這是怎麼了?她出了這麼多的血有沒有事啊,啊?”
太醫知道白蕊姬是在裝暈,可他和賈生塵是姻親,又和金玉妍沒交情,所以也就順著黃琦瑩的話一臉凝重地表示玫貴人本就因為早產大傷元氣,這會又失血過多所以昏了過去,還表示玫貴人現在這情況再經不起折騰了,必須馬上回去休養。
富察琅嬅不知內情真以為白蕊姬傷勢嚴重,也顧不得斷案了趕緊讓人送白蕊姬回去。
黃琦瑩也無視了憤憤不平的金玉妍,招呼著把自己的肩輿讓了出來把白蕊姬送回宮。
至於貞淑,罪人一個又已經是個死人,皇後自然不會留情,本想按例賜人草席一卷抬去亂葬崗。
金玉妍跪下來哭求她給貞淑一個體麵,皇後心軟了,當然也是顧忌著皇上的態度和自己的賢名,到底是準了她為貞淑收斂遺容,並默許了金玉妍可以花錢找人在貞淑去了亂葬崗後把她抬出來悄悄葬了。
事已至此,皇後乾脆直接結案,貞淑已死,屍體送去亂葬崗;麗心被貶為最低等的宮女罰去冷宮伺候那些精神失常、但品階未除的太妃們。
而金玉妍先是縱容宮女謀害嬪妃皇嗣,後又在禁足期間私闖出宮、刺傷宮妃,數罪並罰,貶為答應、罰奉三月、禁足半年。
玫貴人先是動手鞭撻罪奴後又與金答應廝打,有失妾妃體麵,但念其因為喪子之痛情緒衝動,又身受重傷,所以小懲大誡,罰奉一年。
罰俸一年看著是損失不小,可她如今“身受重傷”,皇後私下給她送了不少珍稀補品,其他人也有樣學樣,或多或少都送了些東西以示姐妹情誼。這些東西加起來,比起她那一年的俸祿隻多不少!
此外,三阿哥永璋因禍得福被純嬪從啟祥宮接了回去,四阿哥永珹也被抱走,暫時養在太後宮裡。
太後白得一大孫子,雖然是她之前眼饞的,可這會卻又有點子嫌棄。
福珈寬慰她“娘娘若是不喜,送走便是。”哪怕不交給當今聖上的嬪妃們撫養,扔給先帝的那些閒的長蘑菇的太妃們也好啊!
甄嬛撇撇嘴,無所謂道“算了,慈寧宮不缺他這口飯吃,怎麼著也是個皇子,他額娘是皇帝的心頭好,日後未必不能東山再起,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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