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型小,三階,還有著紅眼睛,黑皮膚,這一切都將那頭妖獸的身份指向赤目烏?妖王的幼崽。
曹怡悄悄看了駱遠河一眼,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
這的確是一場莫大的機緣,一頭八階妖王的幼崽,即便天賦再差,成年以後也至少能長到五階。
若是精心飼養,說不定能達到六階,甚至運氣再好一點兒,突破到七階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至於妖王……想想就行了,想成為八階妖獸光有血脈與天賦是不行的,還得有大量的機緣支撐,妖獸界大妖的子嗣青出於藍的例子太少了。
換句話說,得到這隻幼崽,若乾年後擁有一隻足以匹敵大炎王朝皇帝的戰力是必然的事情。
可最有希望得到它的駱城城主,卻毫不猶豫地放棄了這樁巨大的機緣。
曹怡很輕易地就看穿了駱城城主的想法。
確定了幼崽大致方位,找到它不難。
掩蓋它身上的氣息也並不難,難的是隔斷妖王血脈的指引。
赤木妖王遲早能循著冥冥之中的感應找到自己的孩子,屆時,對於整個駱城來說就是一場無法抵禦的巨大災難。
至於帶著幼崽遠走高飛,那更是一場豪賭,沒人能保證赤目妖王會不會因為距離而放棄追尋子嗣,也沒人能保證會不會有其他強者看出幼崽的潛力,巧取豪奪。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駱城城主不願意為了一個難以確定的光明前程,放棄如今現有的地位與安寧,他是整個仙域都極為少見的人間清醒。
所以,他將這個消息通過自己的兒子傳達給炎恕,燙手山芋眨眼間便成為了一個幾乎沒有任何成本的巨大人情。
要知道,炎恕並不隻是大炎王朝的三皇子,還是天寒宮某位長老的親傳。
得到赤目烏?幼崽後,他大可直接啟程將其帶回天寒宮。
赤目妖王畢竟不是妖尊,更不是妖帝,它再強也不敢在擁有仙尊坐鎮的勢力撒野,最後也隻能強行咽下這口氣,重新找幾個老婆再生一窩……
駱遠河並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他隻是看著炎恕微紅的雙眼,笑道:“炎兄,如何”
“這場機緣可還入的了你法眼”
炎恕看著駱遠河,他畢竟是個皇家子嗣,人雖然呆了些,但智商並不算低,曹怡能想到的東西他也能想到。
此時隻能對著駱遠河抱了抱拳:“駱家的恩情,我炎氏定然銘記在心。”
“那幼崽現在何處,還請駱兄指點。”
“哈哈,炎兄請隨我來。”
看著駱遠河直接起身朝一個方向走去,曹怡眸光微閃,愈加肯定了內心的猜測。
看來駱城主不僅僅確定了那幼崽的位置,還已經抓住了它,或者用某種方法將其困在了某個地方,隻等炎恕前去收服。
難怪駱遠河會在深夜約他們幾人出城露營,這分明是一場天衣無縫的計劃。
在此之前,曹家或許還能憑借巨大的財力與駱家掰掰手腕,但自此之後,有了大炎國皇室的支持,駱家的地位已是無可撼動了。
駱遠河邀請她參與這場聚會,恐怕並不僅僅隻是示好,還有示威的意思……
一行幾人熄滅篝火,隨著駱遠河一同朝著幽暗的叢林行去。
這裡離駱城並不遠,屬於葬星山脈最外圍,連二階妖獸都極為少見。
炎恕自身已有三階凝神境實力,更何況幾人身後還暗中跟著那位同為凝神境的司徒家長老,發生意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隻在林中奔掠片刻,一行幾人便抵達了一處隱蔽的山穀外。
隻是駱遠河剛想回頭與炎恕說上幾句,鼻端卻突兀地湧入一股異香。
駱城主事先在穀口布置的陣法已經遭到了人為的破壞。
他臉色一變,急忙衝入穀中。
狹窄的深穀突兀地顯現出一點火光,駱遠河依稀在火光旁看到一個烏漆麻黑的身影,火堆上駕著一隻開膛破肚的小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