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炎國——皇都。
說是皇都盛會,其實隻是那些仙門勢力對新弟子的初選。
通過的條件很寬鬆,三品以上的靈根,以及較好的心性,再加上能對得上負責考核的考核長老眼緣。
預選過後,合格的考核者才能跟隨自己心儀的宗門長老,回到宗門駐地進行真正的考核,過則入宗,不過則遣返。
而這場在皇都舉辦的盛會,其實是由大炎國皇室牽頭,用以讓國境內那些有希望進入仙門勢力的天才互相結識,順便對家鄉多出一點歸屬感的團建活動。
起碼以後萬一飛黃騰達了,不要忘記自己是個大炎國人,在大炎國遇到災難時能出手拉自己家鄉一把。
蘇槐跟曹怡算是來的比較晚的那一批,踩著仙宗考核長老降臨前夜點抵達皇都。
一路風塵仆仆,自然沒有什麼閒心與那些所謂的大炎天驕結識,直接回到曹怡安排的房間,倒頭就睡。
曹家商會在大炎國境內名氣不小,在各個重城都有分行,生意做大了,各種人脈牽扯便繁瑣地嚇人。
因此曹陽這個會長剛抵達帝都,便被一些大城的城主拉出去喝酒聚會,曹怡這個商會未來的繼承人也不得空閒。
她需要先熟記各個城池的情況,起碼也得讓那些城主對她有個大概的印象。
如此,萬一將來仙道走不通,她心灰意冷回到家後才能順利繼承億萬家產……
抵達皇都時才過午時不久,睡了一下午的蘇槐到了晚上,倒是沒有了絲毫困意。
於是他通過窗台幾個起躍,從房中爬上屋頂,也不嫌棄磚瓦上的灰塵,直接抱著後腦勺躺了下來。
躺在屋頂仰望星空
是他前世最喜歡乾的事。
那時的他因為靈根太次,修為也不高,並沒有通過仙宗的考核,隻能在衍月仙山山腳下蓋了個兩層小屋。
小屋的屋頂被他做成了一個巨大的露台,露台上擺滿了各種用於煉丹的器材與材料,唯有角落裡放著一張小小的躺椅。
有時候富婆煉丹練累了,或者失敗了,就會一路小跑著撲到他懷裡求安慰,然後跟他一起賴在那張躺椅上看星星。
兩個人會小聲爭論天上的星象預示著什麼,沒學習過觀星占卜的蘇槐隻會瞎扯淡,來來去去就是一句:
“今晚的火星很亮。”
富婆問他:“火星是什麼”
蘇槐沉默,然後答曰:“會噴火的星星。”
富婆比他知識更加淵博,懂的事情也比他多得多,但每一次爭論都是他贏。
沒彆的,每次說不過了,蘇槐就會箍著富婆的腰,然後趴在她耳邊輕輕哈氣,實在不行就直接a上去,堵住她的嘴。
無恥,但每次都有效。
親完以後,富婆便隻會窩在他懷裡哼哼唧唧,然後讚同他提出的一切謬論。
比如什麼大陸是方的,仙域早就被蜥蜴人占領,202世界末日,小怪獸頓頓都要吃四五隻奧特曼……
那時歲月靜好,丹爐,搖椅,星空,屋頂上的一切都是富婆的。
隻有富婆是他的。
隻是,富婆似乎很迷戀他的懷抱,看不了多久星星就會悄悄睡著……
嘎吱——
木製的門總有這樣那樣的問題,用久了便會自帶防盜係統,無論誰打開了它,都會發出刺耳的嗡鳴。
一道纖瘦的身影從蘇槐剛剛攀爬的地方躍上屋頂,穿著一身華麗的紫色禮服,在蘇槐身旁躺下,與他一起望向星空。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的”
曹怡臉龐因為酒精的緣故顯得紅潤異常,對他翻了個白眼:“我房間就在你樓上,你剛剛上來的時候路過我的陽台,留下的腳印太明顯了……”
“靠!我鞋那麼乾淨都還能留下腳印,你家客棧的保潔都這麼儘職麼,連個陽台都擦的那麼乾淨”
曹怡撇了撇嘴,沒理他。
此刻已漸入深秋,晚風帶著一絲寒意,她攏了攏身上單薄的禮服,望著蘇槐那件寬大的黑袍。
蘇槐察覺到了她的目光,眨巴眨巴眼。
“你很冷嗎”
“嗯,我這件這禮服是絲綢所製,好看是好看,就是不怎麼抗凍。”
“確實,我也挺冷的。”
“……”
“這個時候作為一個有風度的男人,你應該把你的外套脫下來給我穿。”
“哦,那我沒有風度。”
“”
曹怡歎了口氣:“蘇槐,你這樣的人肯定找不到女朋友,要打一輩子光棍。”
蘇槐提高了音量:“不可能,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