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裡,摩多不停地在蘇槐創造出的世界框架裡遊蕩,進過吸血鬼的古堡,去過邪惡女巫的集會,闖過哭聲四起的亂葬崗,還陪崖壁上懸掛的僵屍睡過覺。
其中有不少危險它都成功避開,當然,也有一些避不開的,但都沒出什麼大事,隻是身上不知不覺疊滿了詛咒。
終於,在闖入這方世界的第六天清晨。
晨霧完全消散後,摩多發現自己變了。
長滿腿毛的大粗腿變成了五根粘液四濺的觸手。
身體的脊椎往後延伸,長出了一條黃棕色的尾巴。
它身上的鱗片開始脫落,麵部與手臂開始瘋狂地往外長紅毛。
右眼眼球突然噗嗤一聲炸開,全身血液也在一瞬間失去活性,充斥著難聞的腐爛臭味。
摩多頓時就慌了。
它開始抓撓自己身上的皮膚,開始詢問腦海中的“係統”。
“上神,我,我怎麼了”
【你身上堆疊了太多詛咒,如今詛咒爆發了!】
“啊!”
【彆怕,待會我會救你,但想要違反世界規則救你,會耗費大量的能量,需要一些附帶淨化作用的媒介才能重新恢複力量】
“什,什麼媒介”
【那邊海域裡不是有不少琉月之靈麼】
【抓個百八十條就夠用了!】
摩多打了個冷顫,急忙點了點頭。
沒過多久,它身上的詛咒便達到了一個臨界點。
它感覺自己在短短一瞬間便被無數神秘的詭異生靈盯上。
尤其是天空忽然昏暗下來,從烏雲裡冒出的那張長著章魚臉的巨大虛影,祂雙目猩紅,隻是透過無儘時空向摩多投來一縷視線,摩多便渾身僵住,腦漿混著著漆黑的汙穢從耳鼻中滲出。
【你死了】
一道輕飄飄的聲音在摩多耳中響起,下一刻,它的意識便被一股巨力拉扯,再回過神來時已經回到了自己統治的那片海灘。
重獲新生的那一刻,摩多下意識地抱住自己的魚頭。
“沒死......我沒死......”
“對了,上神!”
心知這次考驗失敗的摩多開始呼喚腦海裡的“係統”,它害怕自己的糟糕表現會使得這樁大機緣生生從指縫間溜走。
好在沒多久就得到了“係統”的回應。
【彆擔心,我還在】
【這場考驗很難,所以你有不止一次的機會,但我希望你把接下來的每一次嘗試都當成最後一次,好嗎】
“好!我一定會的!”
忠言逆耳,摩多知道這個道理,對於“係統”的話不僅沒有懷疑,還憑空多了幾分感動。
【好孩子,去抓琉月之靈吧】
“我知道了,上神。”
摩多休息了一會兒,等從剛剛詛咒爆發的痛苦中緩過勁來,便握著自己的鋼叉潛入了海域之中。
身為這片海域的統治者,它對捕捉琉月之靈有獨特的心得。
......
另一邊。
等摩多潛入海水,蘇槐便收回借由世界規則附著在它身上的那一縷意識。
他看著小世界天際中還未消散的克蘇魯虛影,抬手摸了摸下巴,眸中帶著一絲思索之色。
世界有規則,也就有規則的代行者。
俗話說舉頭三尺有神明......猶如仙域修士常見的雷罰,便是規則衍化的一種。
又或者五病三災,其實也是一種規則的衍化。
當然,末法時代世界規則不顯,靈氣枯竭,連各種資源都無法再達到平衡,自然規則也就很難顯現。
規則崩壞,附帶的影響便是凡俗生靈禮教崩壞,各種各樣的“滅世者”開始出現,帶來一場又一場戰陣。
並且末法時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意味著某個時代的終結。
也會有不少“氣運之子”孕育而生。
咳......總之,在這個以詛咒為基石的世界框架中,克蘇魯便是蘇槐根據腦海中的印象衍化出來的某種“體係”。
其中黃皮子,吸血鬼,僵屍等等,則代表著其他的體係。
這個世界還是太過粗糙,從摩多的反應來看,帶來的更多是死亡與恐懼,詛咒帶來的作用微乎其微。
蘇槐又陷入了瓶頸。
隻能一邊思考,一邊滿滿修補世界的架構。